假?”君珂若有所悟。
“聰明。”納蘭述笑眯眯颳了她一下鼻子,坐起身來,“說假也不假,只不過,不是我的而已。”
“難道是魯南那邊的?”
“啊,未婚妻,你為何如此天縱英明?”納蘭述驚呼,“你這樣子,我得加倍努力才成。”
“啊,王爺,你為何如此天生厚臉皮?”君珂捧頰,目光灼灼,“別逼我對你用上所有美好的形容詞,用到你五體投地為止。”
“承讓,承讓。”納蘭述哈哈一笑,不再開玩笑,“千霞谷那邊,是冀北魯南的交界處,雖名谷,其實是綿延山脈,一半在魯南,一半在冀北,前不久我的堯羽衛查出那邊有點異常動靜,我懷疑魯南王府有人,在那裡養了私軍。”
“世子?”
“原本也懷疑他,因為魯南王府最有實力做這事的人就是世子,如今也可確定個八九不離十,因為最近魯南世子正受命在魯南北境調查一起偷賣官府存糧案件,他這個時候出現在那裡,應該不是巧合。”
“你讓周桃去報這個訊息……”
“我還是那句話,種什麼因,得什麼果,自有上天相應給予懲罰。”納蘭述淺笑,“如果周桃只是奔向魯南世子處,報信說冀北埋伏私軍要刺殺他,那頂多就是一個謊報軍情,以她的身份,不至於死;可如果她貪心不足,動了惡念,當真用我的信物去千霞谷調動那所謂的‘三千鐵騎’,那她就是自尋死路。”
君珂抽了口涼氣——郡王殿下夠狠啊。
一箭數雕之策!
納蘭述懷疑千霞谷有魯南私軍,但是不方便進入查探,周桃貿然闖入,一旦引得魯南世子有所動作,就等於不知不覺為納蘭述證實了心中疑惑,為他做了細作。
而周桃此去,擅調那秘密私軍,必將驚動魯南世子,他可不會認為周桃是被人設計撞進來的,他會驚惶地以為自己的秘密被揭破,而周桃要麼是他父王派來的,要麼就是他那些兄弟派來的,其目的是要掀動他的底牌。
於是,周桃身為魯南王之妾,身份特殊,魯南世子不殺她,心中不安,殺了她,以納蘭述的鬼靈精,必然有辦法將這訊息捅給魯南王,到時候要麼是魯南王制裁這個兒子,要麼是魯南世子不甘束手就縛,先下手為強,魯南王府必有一番內亂。
而在魯南王府內亂的這個過程中,納蘭述還可以扇扇風,點點火,用同樣的辦法,挑撥其間,亂上加亂。
一手、二手、三手……一個誘騙周桃的計劃,足可以翻出無數的後手。
這就是納蘭述說的“騙我也被騙,害我也被害,想我王府生亂自己亂。”
可憐周桃,滿心歡喜,以為要挾不世之功成為魯南王府的人上人,卻不知道自己一心奔往的,是條死路。
“我的信物咱們暫借她用幾天,到時候叫堯羽衛偷換,做個假冒的魯南王府令牌,讓她去千霞谷調軍去。”納蘭述笑得歡快,“大軍一動,我那魯南伯父,怎麼可能不知道?”
他攤手,微笑,向周桃離去方向,風度翩翩微微一躬:“哦。周小姐,祝你送死愉快。”
君珂默默仰望著他——讓人去死不難,讓人歡天喜地去找死就牛逼了,哦,從今天開始,納蘭小王爺還是不要得罪太狠得好。
“本來依你的辦法,遲早也能逼走她,可是周桃心太惡。”納蘭述神色忽冷,“竟然用這種下作的辦法試圖殺你,若再對她心軟,必將後患無窮,這叫自作孽,不可活。”
君珂笑而不語,她也沒那麼聖母,一再放縱慾待置她於死的人,要不然她袖子裡,也不會滑出那玉來了。
說到底,落什麼下場,都源於自己種什麼惡因罷了。
“好了,不談別人了。”她擦擦手,再次對納蘭述伸出手,“很不好意思,之前曾欺騙了你,現在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君珂。”
納蘭述頭一低,又看見她雪白的手掌,頓時心情大好,笑道:“我是納蘭述,不過我想你一開始就知道,所以我不存在騙你,你卻騙得我好慘,所以君珂,咱們是不是該把那天情境重演一遍?”
君珂唰地縮回手,望天,“什麼情境?”
“我送你一個東西。”納蘭述取過一個金橘餅,用紙包了遞給她,充作“禮物”,隨即又自說自話去扒君珂的牛仔包,“你這回打算送我什麼呢?”
君珂攤手,任他找——吸取前車之鑑,創口貼荷包都已經順利轉移,沒壓力。
“這是什麼?”納蘭述並不埋頭在包裡翻,而是像箱中抽獎一樣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