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剛才那個丫頭,怪模怪樣,還帶了只……”
“行了。”納蘭述心思都在尋找君珂身上,不耐煩聽這些有的沒的,開口打斷,“上房兩間。”
“好唻。”老闆殷勤地親自帶他們上樓,“本來沒房的,剛剛有人退了兩間上房……喏,就是那個怪模怪樣的丫頭,還帶了……”
“囉嗦!”納蘭述拍出一錠銀子,“求安靜,求離開,求閉嘴。”
“……”
門關上,安靜了,閉嘴了,納蘭述往床上一倒,雙手枕頭髮呆,忽然愣了愣,爬起身,伏在被褥上聞了聞,又聞了聞。
他的臉幾乎貼到枕頭上,挑高了半邊眉毛,漸漸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淡淡香氣,非花香非薰香,自然清爽,這被褥枕頭上的氣味,竟然像是君珂的。
然而隨即他就苦笑了——這香氣雖有點像,然而更重的是藥香,聞起來似是而非。
是啊,哪有那麼巧的事呢。
納蘭述嘆息著一個翻身,喃喃道:“丫頭,你在哪呢?”
城外十里一座小廟裡,被叨唸的君珂突然打了個噴嚏。
“我要沐浴焚香。”她吸吸鼻子,一本正經宣佈,“我學的是苗家醫術,規矩多,你們要想你們主子痊癒,就得聽我的。”
沒辦法,柳杏林又開始高熱,說著胡話,她現在就算看出對方病症,也沒法開藥方,必須要拖延時間。
護衛們面面相覷,露出猶疑表情——主子傷勢拖延不得,但這女人是大夫,說話也不能不聽,怎麼辦?
“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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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自身後來,出現得毫無痕跡,一泓秋水明光閃爍,將君珂的肥臉照得無比清晰。
對面護衛們露出驚訝神色,有人失聲叫:“主子——”
君珂挑眉——這什麼病人呀,這麼生猛?還能自己爬起來威脅大夫?那還需要治嗎?
“冷不冷?”身後有人在問她,聲音很冷,像數九寒天水池裡漂浮的碎冰,“是不是覺得劍意森寒,彷彿一盆涼水,潑在了頭頂?”
“是。”君珂老老實實回答。
那人手一揮,啪一聲一點深紅的顆粒飛出,落入地上的火堆,頓時散發出一陣濃郁香氣,“香不香?是不是覺得濃香入心,五臟六腑,都舒暢痛快?”
“香。”君珂立即表達了高度的合作態度。
“很好。”那人笑,不過那笑聲還是讓人打顫的冷,“沐浴也沐浴過了,焚香也焚完了,可以開始治病了嗎?”
“可以。”君珂臉皮不動聲色抽搐了一下。
——這世道,叫她說啥好呢。
不過肚子裡罵一萬聲你妹而已。
擱在脖子上長劍一收,君珂嘆息著轉身,她身邊護衛們試圖替主子懷柔,向她解釋,“我家主子舊病發作,盼姑娘你妙施仁術……”君珂似聽非聽,眼光一掠,大驚。
“破脾爛胃壞肚腸——”
砰一聲那人栽落,半靠在柱子上冷汗涔涔,聽見這一句勉力抬眼怒斥她,“胡言亂語!”
君珂快步上前,在那人左上腹胃部輕輕一按,“痛不痛?是不是覺得撕裂一般,彷彿有利劍,攪在了這裡?”
“啊!”
君珂面無表情,在剛才位置的後方脾臟位置又是一按,“甜不甜?我是說鮮血上湧咽喉的滋味。”
“你——”
“很好。”君珂笑,“痛也痛過了,甜也甜完了,可以開始治病了嗎?”
“!”
第四十章 開你肚
素來秉持“好漢不吃眼前虧,不妨先忍再反擊”座右銘的君姑娘,心情很好地站起身,俯視靠著柱子的男子。
這一看才發現,這人年紀竟然也不大,二十上下模樣,重傷之下面如金紙,但依舊可以看出眉目英挺,線條鏤刻竟如神手精心刀削,每一分每一寸都恰到好處,一絲增減不得,君珂自己雖不太欣賞這種硬朗俊挺容貌,但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男子極有男性魅力,每個毛孔都叫喊著“我是男人我是男人我散發大量雄性荷爾蒙”,基本上蘿莉們一見就得身嬌體軟想被推倒。
當然現在,他便是天下第一猛男,也得被身嬌體軟的君珂推倒——治病。
“誰說你們主子是舊病復發的?”君珂凝視著那人的內腑,白天她凝足目力盯視某物三秒以上,便可透視,此時正看見那人緩緩滲血的胃和脾臟,“這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