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行守關的任務。
只是值守計程車兵,在巡邏間歇,在晚間休息,或者各種空閒時間裡,最近總會聚在一起,低低談論著堯國近來的大亂,談論那石界關驚動天下的一幕,談論行走在草原上,現在正向這個方向慢慢接近的軍隊。
這樣的談論,總會因為軍官的立即呵斥驅趕而結束,但昔日人心穩定的三澗堡守軍,那種壓抑期待而又緊張的氣氛,已經漸漸籠罩下來。
三月十七,晴。
一大早一隊士兵上城樓換崗,互相取笑著對方的眼屎,其中一人無意中對遠處一望,頓時一呆。
其餘人看見他眼神,立即收了嬉笑,慢慢轉過身去。
前方,地平線上,不知何時出現了黑壓壓的一片人頭,騎兵在前,步兵在後,青白紅黃四色方陣整整齊齊,遠遠看去,像一片巨大的彩色雲團,緩緩逼近。
堯國守兵,驚掉了手中的長槍。
“冀北聯軍來了!”
幾乎立刻,鎮守三澗堡的最高長官,東辰大營一位副將便搶上了城樓,並迅速令人傳報後方三里的東辰大營備戰。
所有人手據城牆,凝神盯著逼近的大軍,眼神越來越凝重。
騎兵神情彪悍,身後背的竟然是連弩重弓!
步兵腳步輕捷,腳下沙塵不驚,很多人都有輕功!
血烈軍紅衫如火、冀北鐵軍青衣如鐵、天語堯羽渺若飛雲、黃沙囚徒狂暴如風沙。
四色軍團,幾乎集合了任何一個國家夢寐以求,最具武力特色計程車兵!
四色軍團雖然人數不一,但都有一個令人看了心中發寒的共同點——殺氣!
經過血戰殺過人歷過無數戰陣才能造就的殺氣。
“快看,那是什麼!”城門之上忽然有人驚呼。
不用他喊,每個人眼神已經露出震驚之色。
騎兵之後,步兵之前,有一道長長的銀色的隊伍,沒有像其餘士兵一樣組成方陣,而是長長拉開,像一道防護的鐵板,隔在了騎兵和步兵之間。
這種佇列很犯忌,但是當人們看到那些銀色戰士,頓時覺得,這樣的人,走什麼樣的佇列,都已經無關緊要。
那是天生的城牆,移動的戰車,看一眼便覺得山嶽雄立,撞上去便必然頭破血流。
野牛族計程車兵,一身薄甲,薄甲裡露出虯結的肌肉,每個人都在八尺以上,每一步都轟然有聲,在堯國城關之前,落下深深的腳印。
三澗堡上,每個人都在倒抽長氣。
這樣計程車兵,怕是自己的擂炮轟出去,都未必能炸死吧?
三澗堡的城門,能夠抵得住他們全力一衝嗎?
這個驚恐的念頭還沒轉完,忽然又聽見一聲長嚎。
“嗷唔!”
聲達雲霄,雄壯如斯!
城頭上沒有準備計程車兵,被震得一個踉蹌,還沒站穩,就聽見底下嗥聲迭起,如潮水般潑天蓋地而來!
“群狼!”有人嘶聲驚叫。
巨大的軍陣兩翼,猶如忽然出現兩道移動的箭頭一般,馳出兩隊狼群,卷著腥氣的風,揚著蒼黑的尾,爪子激揚起漫天的塵土,獠牙利齒,碧眼森森,向城上沉聲咆哮。
最前面一隻黑色巨狼上,赫然還坐著一隻白色的狼……城門上那位副將揉揉眼睛,才看清楚了那不是狼,是條白色的大狗。
那狗坐在狼背上,專心啃一隻羊腿,時不時撕塊肉條塞到“坐騎”嘴裡作為犒賞,看見城頭上方目光灼灼盯著它計程車兵們,自我感覺很好地,伸出爪子,勾了勾。
眼神和手勢是能夠超越種族的最好溝通媒介,一瞬間城頭上所有人都讀懂了它的意思——
“下來受死!”
……
“狼軍……天啊,真的是狼軍……”有人低低吸氣,“上次有人說狼軍我還不信,羯胡的狼最兇殘狡猾,怎麼可能被統御,可是……天啊……”
“閉嘴!”那個副將立即叱喝,“不過幾匹狼,慌張什麼?怎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沒人說話了,但一張張臉上,分明露出了絕望不甘的神情。
兵力本就懸殊,對方還全是精兵奇兵,拿什麼來抵擋?
沒有戰士願意打註定要敗的仗,何況和將士心目中女神一般的鎮國公主後代打,更是提不起興致來。
大軍在關卡城門前五十丈外,緩緩停住,一聲長喝之後,所有佇列立止,所有人鴉雀無聲。
這種令行禁止的號召力和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