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雷六萬家屬,死於堯羽之手!”
這一聲雷霆霹靂,驚得城下雲雷軍動彈不得,奔出去欲待擋劍計程車兵,步子一緩!
許新子帶著胸前長劍,已經無可控制地衝到納蘭述身前。
“不——”
一聲大喊,熱血再次燒著這除夕寒冷冬夜!
“鏗。”
銳響之後,四面有一刻的靜寂。
眾人都呆呆看著石門前那一對主僕。
納蘭述被許新子壓在身下,許新子姿勢怪異,雙臂盤抱在納蘭述身前,他背後的長劍,原本直沒入柄,但此刻,已經全部被彈了出來。
最後一霎,許新子只做了一個動作。
他持斧的雙臂,狠狠抱起,雙斧交叉,擋在胸前。
他和納蘭述近在咫尺,擋住自己的胸口,就是擋住納蘭述的要害!
長劍要想傷及納蘭述,必須先穿過他的手臂,再穿過他的小斧!
鋒銳名劍,在最後一刻,撲哧一聲穿透許新子雙臂,將他交疊的手臂釘在了斧面上,最終被斧子擋住,不可能再前進一步。
因為斧面的阻力,長劍向後退出,幾乎已經脫離許新子身體,這等於剎那間他猛力拔劍,僅這一著,便能要了他命。
許新子急促喘息,卻露出一點笑意。
好歹……主子沒受傷。
危機乍生,他又出事,主子一旦因他受傷,陷入重圍,他百死莫贖。
他一笑,唇角熱血便飛快流瀉,滴落在納蘭述肩上。
納蘭述頓時感覺到一陣火辣辣的痛,這痛讓他清醒,霍然翻身而起。
他一翻身抬手便拔掉了許新子背後的長劍,半跪於地,一手將許新子攬在懷中,一手長劍擲出。
勁風呼嘯,劈電流光,自下而上的飛劍,直奔自臺階奔下的雷鑫等人而去,快到四面的風都瞬間靜默,只聽見劍風凌厲,若天神之哭。
雷鑫還沒來得及歡喜,就看見白光一閃到了頭頂,驚駭之下不顧一切往地下一倒,骨碌碌滾下臺階,他後面幾個人就沒這份好運,慘叫連起,鮮血潑灑,劍從一人前心過,連穿三人,猶自飛射而出,刺入最後一人咽喉,鏗地一聲,將他釘在身後壁上!
這一劍驚得眾人又一縮,納蘭述已經趁這一刻一個翻滾,外袍脫下,迅速將許新子鮮血狂流的傷口紮好,再一翻,許新子已經到了他背上,被他用衣袖紮緊。
“放下我……放下……”許新子支撐著不肯昏去,在納蘭述背上掙扎。
“想害死我你就動!”納蘭述聲音低而嘶啞,腿一蹬蹬在身後石門,石門紋絲不動,納蘭述心中一沉,卻並不猶豫,借這一蹬之力,身子在半空中一轉,已經撲向了雷鑫。
他撲向雷鑫的位置略略有點偏,不過當雷鑫在地上爬起大叫之後,他立即就找準了位置。
雷鑫從地上爬起,此時他知道,如果不能將納蘭述的護衛策反,他們依舊是一個死字。
所以他還在狼狽滾臺階的時候,就在大喊。
“雲雷兄弟,你們一直在認賊作父!當初燕京那一夜,是堯羽為了讓你們絕了後路,不得不依附他們,狠心對你們親人下手!你們算算,相比於大燕朝廷,誰殺了你們親屬更有利!”
還在門內的七十雲雷士兵,面色慘變。
“驍騎營一直和我們不合,他們……”趙興寧反駁。
“再不合,也不敢幹下這樣的事,驍騎營不要命了嗎?他們負責看守你們親屬,卻對你們親人下殺手,他們這是抗旨,他們敢嗎?”
納蘭述手一揮,一把小斧呼嘯直奔雷鑫,“雷鑫,堯羽行事,輪不到你來汙衊!雲雷兄弟,堯羽衛對你們心地如何,你們自己知道!”
雲雷軍神色又是一震,雷鑫一頭撞倒身前一個雲雷棄民,撲哧一聲那斧頭沒入他的胸膛,逃得一命的他獰然笑道:“也許堯羽現在是對他們不錯,但那是愧疚!補償!堯羽卑鄙無恥,納蘭述心思奸狡,雲雷兄弟,他們是想先利用你們騙出我們,為他們賣命,再將所有云雷人一網打盡!”
納蘭述反手又是一斧,“就你這種拿兄弟性命替自己擋死的貨色,也配說堯羽卑鄙下流?堯羽自我以下,從不放棄兄弟!”
那一斧飛射,雷鑫故技重施,身邊卻已經沒有人,那一斧鬼魅般一閃,一條手臂沖天飛起,雷鑫慘呼聲裡,斧柄居然在砍下他的手臂後還尾部一彈,惡狠狠撞在他的嘴上,將他滿嘴牙齒,全部敲碎!
碎齒飛濺,雷鑫的嘴血肉模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