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伏在他身前,喃喃道,“從相遇你開始,直到如今,君珂承蒙你一路呵護,但君珂也從來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一路的福分。”
靜了半晌,一隻溫柔的手落在她頭頂,輕輕撫著她的發,君珂一震,卻一動也不敢動。
“相逢原本是劫數,既如此……”他低低,聲音輕到幾乎聽不見,“也不妨拿命來贖。”
君珂並沒有聽清這一句話,她的注意力都在頭頂,這是梵因這一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主動接觸她,她不敢破壞這最後的接近,只將臉貼在冰冷的地板,熱淚無聲地,湮透桐油的木縫。
那一年那一夜,她也曾在這禪房的地板上輾轉,那時她如此滾熱,得他平和清涼的胸懷包納,多年後她將淚水留在這裡,送別他最後一程。
“十年之前,我和昧覺推演星命。”梵因聲音輕若夢囈,“他算我將有一劫,我算大燕將有十年國難,當夜忽過流星如雨,我逆天改命,擅動星盤,妄圖為天下蒼生,解這一劫。”
君珂若有所悟。
“之後你來了,來的原本不該是你。”梵因溫柔地注視著她,“和你同降那三人,天殺破軍貪狼照命,各有殺戮之憂,唯獨你命宮厚重,且左右有紫薇星照。我選擇了你,希望以此令蒼生逃脫戰火劫難。”
天命不可改,也非他能改,他選擇一個相對較好的可能,也已經犯了天忌。也因此,他對她心存愧疚,一路照拂。
動了她的命盤,便不可避免地和她一生命運有所牽扯,一路眸光相隨,紅塵影照,清靜自在的大蓮華境裡,漸漸開放了一朵不該出現的亭亭之花,這便是他的劫。
情劫。
過得去,過不去?
是耶,非耶。
“君珂……”
“嗯。”
“這裡是我自幼閉關清修之所,梵因一生,盡在此處。你可願意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