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又眼高手低看不清自我的不得志大叔一個。
微生茉忽然覺得,高偉的這個“皇太子”寶座怕是要坐到底了,哪怕現在高永榮暴斃了,恐怕他也是個被廢的命運。
這麼一想,微生茉就覺得氣平了不少。談澤卻突然憤怒:“這個傢伙……我媽現在這個樣子,跟他有沒有關係?”
他雖然在問微生茉,心裡其實已經做出了結論,臉上怒火如熾。
在清江,除了高氏,便是田氏。田薇白手起家創業,目前只有兩個兒子,長子隨了父親,次子志不在此身體又弱——誰娶了田薇,不就等於搬回了一座金山?這也是田薇這麼多年寧願跟談軒辰不遠不近地磨著也不遠離婚重新開始的原因:誰知道那些熱烈追求深情款款的人看上的是她的人還是她的錢呢?高偉苦追田薇多年而不得,如今田薇一離婚就出了這種事,更重要的是一向在他們生活中充當一個可有可無話題的人忽然登堂入室,任誰也會在腦子裡多轉兩個彎兒。
可笑高偉對此一無所覺,儼然一副男主人的姿態呼喝指使。
——或者他看出來了但是完全不在乎,有十足的把握能讓田薇站在自己一邊?
微生茉眼睛略眯,看著昏暗燭光中那個男人模糊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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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天師的時間裡,微生茉向談澤做了數次保證讓他相信自己完全有把握可以讓田薇康復,現在看看那個天師的手段也不會耽誤。看到田薇的時候,微生茉就判斷她只是中了詛咒,而且是有節制的詛咒,下咒的人並不想真的傷害他,這樣的詛咒想要驅除自然也容易。因而現在重要的已經不是治療田薇,而是揪出那個害人的傢伙、順便讓那個想要藉此達到目的的人——比如高偉——從此死心絕跡。
微生茉心裡微微喟嘆。
不管承諾了兩性平等多少年,表面做的怎樣公正公平,但這個社會,終歸對女性還是不平等的。沒有丈夫的女人(即便那個丈夫有和沒有也差不多),在人們眼中就像貼上了可以隨意欺凌的標籤。換做是個離異的男人,會有哪個女人認為嫁給他就等同於吞併了產業傢俬?
……丈夫嗎?
微生茉想起雲川那個永遠冰山臉的談軒辰,搖了搖頭;再看一眼把傭人指揮地團團轉的高偉,眼中閃過一絲嘲諷;無意中,目光穿過窗戶,飄到了大門口焦急等待的許安卓身上。
說起來,許安卓和田薇從小一起長大,算的上是青梅竹馬。後來許安卓當了兵,幾年後因病退伍。那時田薇自己公司還一般的時候聘請他為司機,頗有些要接濟他們家的意思。有趣的是,這司機許安卓一當就當了十四年,沒有結婚,除了司機外還兼職了管家保鏢園丁,偶爾還客串一下秘書和營養師。
日日呼吸著空氣,反而就當它不存在了麼?
微生茉眼中閃過笑意,看著守在院門邊的許安卓的眼神就有些意味深長了。
說起來,鍾彥在這裡是有些尷尬的。高偉原以為他就是談軒辰,言辭中冷嘲熱諷。談旭雖然沒有心情為難鍾彥,但樂得看到別人整他,自然是作壁上觀。後來還是微生茉講明瞭鍾彥的身份才讓兩人消停下來,氣氛也就此冷凝。
煎熬的等待中,魏天師終於到了。
驅“鬼” 。。。
這位天師倒很有幾分天師的樣子,眉黑如墨,發白如雪,慈眉善目,銀色長髯,身穿一件半舊整潔的青色古式長袍,腳蹬黑色軟底布鞋,揹著個樸素的舊褡褳,看著年紀很大了,行動之間倒顯得很輕便。一見之下,許安卓等人都深信天師的本事,恭恭敬敬地請了進來,請他去看看田薇的病情,天師卻說不忙不忙,你們先跟我說說情況。
這是在問報酬了。
關心則亂,許安卓也忘了生意場上不能輕易露出自己底牌的潛規則,開口就說“錢不是問題”,示意天師開價,天師表示:身外之物不算什麼。
“五百萬,治好樓上那位女士。”談旭道。鍾彥咂舌,偷偷看了一眼微生茉,見他不為所動,更是驚了一下。微生茉注意的卻是高偉的臉色,果然這人笑容僵硬了一下,接著目光更加熱切了——他在高家頗受限制,生意中千萬以上的支出就要向上彙報,私人支出據說不能超過兩百萬,這對普通人來說可能一輩子都掙不到的錢在高家皇太子眼中跟打發叫花子差不多。眼見著談旭一個還不足十六歲的孩子張口就能許下五百萬,嫉妒的眼睛紅得都發紫了。
微生茉耳尖地聽到天師的心臟停頓了一下,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