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揶揄的口氣傳到花不語耳裡,她將含著的竹箸放下來:“這些……”她指了指桌上的佳餚,糯糯開口,“全都是我愛吃的啊?”
時非深聽罷,一雙生得極俊朗的眉眼彎了下來,他喝盡杯中美酒,淡淡而言:“如何?”
是在問她廚子的手藝?還是在問這桌美食佳餚帶給她的感受?
花不語愣了愣,歪起來的腦袋和臉上傻氣的表情讓時非深看得不禁覺得好笑。澹臺東流提過酒壺子在時非深的杯子裡滿滿斟上,然後給自己也毫不客氣地盛滿,擱下酒壺子,狐狸細長白皙的手指輕輕銜著杯壁停在玫色的唇旁,笑得愈發燦爛:“看來,不語定是十分感動的,瞧她連話都說不出了。”
時黎適時地出來說話,他深知自家將軍的脾氣,定是不會多說些什麼。“夫人有所不知,這一桌的菜餚皆是按照將軍的吩咐命廚子做的。”
花不語看看時黎又轉回來看著時非深:“你知道我愛吃這些?”他這個大將軍怎麼會知道這些瑣事呢?
時非深只是點頭,當作是回答了,便將澹臺東流倒滿的酒一飲而盡。
她以為位極人臣又掌有大半兵權的他是不會去注意這些生活上的瑣碎細節的,沒想到這眼前擺放的每一道菜餚都來自於他的吩咐。
他關注著她的生活,無論大小鉅細,他都瞭若指掌。可是自己呢?只知道他愛喝的酒,除了這個,似乎再也想不起什麼了。
恍惚間,花不語的面上暈起了薄紅,彷彿像喝過酒一般,連帶著將耳根脖子一併染紅。她低著頭不讓別人看到她慚愧的神情,竹箸也停在碗上,花不語將雙手放了下去擱在雙腿上緊緊攥著衣裙。
“這是怎麼了?”澹臺東流見到此狀疑惑起來,不是吃得正起勁的麼?怎麼忽然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