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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說:“流兒,我知你並非籠中鳥、池中魚,日後你要走的路還很長遠,切記不可大意。”
幾年以後,如師父所料,我成為了無所不能的“無痕公子”,而我的名字??澹臺東流,也再一次出現在眾人眼前。我想,我應該回雀止一趟見見我的義父,就在回去的路上,我救下了一名女子,她無父無母十分可憐,我便將她留在身邊,她嫻雅恬靜的樣子,讓我為她取了個“海棠”的名字。
義父這些年蒼老了許多,在見到我的時候不禁潸然淚下,將我牢牢抱在懷中失聲痛哭。我知道,我確實傷害到了他,我那溫柔英俊的義父,因為我而白了頭。
丞相府裡的小蒼蘭早已不是原來的那些了,義父將它們換過,是因為他再無精力去照料那些花兒們,所以一盆接著一盆死去,然後一盆接著一盆送進府來。
而我的那盆白色小蒼蘭,早已在誡山的山谷中被大雪掩埋了許久,化成了碎片。
看著自己比義父還要高出一些的個頭,我知道我已經長大了,而那些時間卻是再也回不去了。就好比小蒼蘭開出的白花,雖然每一天都有花朵綻放,但永遠不會是同一朵。
我跪在義父跟前,溼潤了眼睛:“義父,流兒回來了。”
義父仍像記憶中的那般模樣,對我溫柔且寵愛地笑了起來,他將我的雙手握在粗糙的掌中,帶著繭的手指抹過我的眼角,帶去一些淚珠。
攤開手掌,在我的手掌中間靜靜地躺著一朵白色小蒼蘭花兒,它的香氣依舊芬芳細膩。義父說道:“流兒,再吹一次吧,蒼蘭譜。”
他取來幼年時我練習用的那支紫竹笛,遞給了我。我站在他的面前,挺直了背脊,細細地吹響那熟悉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