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對江無邪越來越熱烈的目光,她有些侷促不安。
【炫】江無邪的幾個妾室必定每日來探病。陳婉如總著抱著江容。江無邪唯有看著牙牙學語的女兒時,才會對陳婉中有一絲好臉色。等到陳婉如討好地向他詢問起病情時,他又冷下了臉。而虞笑嫣除了逗江容幾句,從不正眼看她一眼!
【書】每天陳婉如都是滿心歡喜地來到南院,又敗興而歸。久而久之,閤府上下都明白這個吳姨娘一點也不受江二爺待見了。甚至連並無所出的香雪香嬋在府中地位都比她高!下人都是勢利眼,北院各房中,陳婉如房中的用度雖也按時奉上,成色卻比其餘各人減了大半。若不是虞笑嫣無暇顧及江容,只怕她的地位在江府還會更加不堪。每每在她流淚惱恨時,王嬤嬤總是勸她忍!可是她明,無論她再怎麼忍,也忍不出個頭了!
【網】江無憂只從那次在府中大鬧之後,再也沒來看過江無邪。對外則是稱病不再出門。江家在上京的米糧店鋪也無人察看,江無邪無奈之餘,只得命江北代為巡檢。江北是江老爺子身邊的老人,做事是極穩妥的。
日子不緊不慢地過著,轉眼到了八月初,又是南下收糧的時間了。江無邪是真病,江無憂卻是假病。江家竟抽不出一個人南下收糧了!江家現在已沒有織造,米糧斷不荒廢了。江無邪愁得不行,帶病去了江無憂府上一趟,回來後陰沉著臉將自己關在屋裡誰也不見。
入夜時分,虞笑嫣說好說歹讓他開了門。只見江無邪身著中衣坐在大開的窗前。秋夜的露氣彌散在室內,一片寒涼。
虞笑嫣走近了,才發現江無邪竟然擎著一個白玉耳杯在喝酒!屋子裡濃重的草藥味壓倒了酒味。虞笑嫣猛地衝過去奪過他的酒杯,喝道:“你不想死了麼?”
江無邪一怔,繼而澀然一笑:“笑嫣,我心裡難過啊!”
“大哥,他怎麼了?”虞笑嫣心有不忍,小心地坐到了他旁邊,一邊拿過一件夾衫給他披上。
“他能怎麼樣?他好著呢!”江無邪苦笑連連,他已將江家當前的局勢給江無憂道明瞭。可江無憂仍是對他冷嘲熱諷。以江無憂的心智,是想不了那麼長遠的!自家哥哥在關鍵時刻使絆子,這讓他很傷心!“他比我還好呢!你還記得玉花麼?去年我送給他的小妾。六月初生產了,仍是產下一個女兒!大嫂不知從哪裡又給他收了兩個妾室在房裡。我讓他南下收糧,他卻說江家祖業已敗,人丁上不能再敗了!他要急著為江家留後!”
虞笑嫣默然,六月初玉花生產,因為是個女兒。蘭慧君也不曾公開慶賀。那時虞之遠的事剛剛平息下來。虞笑嫣只著人照慣例送了些賀禮上門。蘭慧君和江無憂都極想得男,可是在眼下這個節骨眼兒上,江無憂拒不出門。分明是為了織造一事在賭氣!
江家若不做好米糧,別說兌現對月貴妃的承諾,就是江家在天朝各地的分號中夥計銀餉也得倒貼上了!
“不如我去央了哥哥幫襯著點!”虞笑嫣也是急了。
江無邪搖搖頭:“如果只是江家收糧,讓哥哥去也未嘗不可。可今時不同往日,江家已經陷進來了,不能讓虞家跟著受了牽連!”
“那怎麼辦?”虞笑嫣動容道。難得他在這種時候還顧著虞家。
“還是我去吧!”江無邪咬咬牙,“我帶上江北和江全,我只需露個臉便是了!”
“不行!”虞笑嫣斷然否決,江無邪的身體她再清楚不過。外傷雖然好了,而內傷是大夫再交待不能勞心勞力的。她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讓我去!我帶著江北和江全去!”
“不行!”江無邪也是一口否決。他南下收過三次糧,並不如他之前說的那般輕鬆。虞笑嫣的謀算他是信得過的,可是舟車勞頓,太過辛苦了!
一時二人各執已見,僵持起來。虞笑嫣情急之下,忍不住拿話激他:“二爺是不相信我麼?我不會昧了江家的銀子的!”
江無邪搖頭苦笑:“笑嫣,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嫁入江家,我已讓你受了太多的苦了!怎麼再能讓你南下去做一般男子都無法勝任的事呢?你我是夫妻,夫妻本該一條心的,卻因我的失誤讓我們這般生分……你在孃家不曾受過半點苦,岳父岳母知道了,不心疼才怪!”他沒有說出口的是,他會是最心疼的那個人!
虞笑嫣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我是虞家女,更是江家婦!夫君當日為了救哥哥,不惜拉下臉去求柳靜言!我又有什麼不能做的呢?”
江無邪狼狽地別過頭。他不想讓虞笑嫣知道他去求過莫言!民求官,跪拜是常理!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