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說的事一定和陳婉如的身份有關!王嬤嬤倒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瞬間冷靜下來,“二夫人有話不妨直說。只要老奴能辦得到的,一定竭盡全力!”
“王嬤嬤,你倒底是姓陳的,還是姓江的?或者,你更願意姓吳了吧?”虞笑嫣慢悠悠地道。
王嬤嬤啞然,半晌後笑道:“二夫人這是在懷疑老奴的忠心麼?我家小姐從來都是江家的人,老奴自然是姓江的!”
“是麼?”虞笑嫣擱下茶盞,寒下了臉,“姓江話,你怎麼會為虎作倀?其他人我不敢說,秋夕腹中的孩子你別說與你無關!”
王嬤嬤認命地道:“二夫人早就知道了吧?要想如何處理隨二夫人高興!”
“你認為我不敢麼?”虞笑嫣冷笑一聲,“只是,如果你有個什麼閃失,你家那個枉有才女之稱的小姐只怕……”
“老奴求二夫人放她一條生路!”王嬤嬤重重地亂叩一通,額角磕在木質地板上“砰砰”作響,不多時,一條紅色的蚯蚓爬上她的額頭。
“你憑什麼讓我放過她?而不是讓她放過我?”虞笑嫣怒道。端午那日的事她耿耿於懷。如果不是江無邪來得及時,就算她沒有與莫言發生什麼,被江家宗親看見她那個樣子,她這一生便被毀了!
“二夫人宅心仁厚,肚子裡的小公子一定福壽安康,長命百歲的!”王嬤嬤說得極乖順,生怕虞笑嫣誤以為她有威脅的意思,又道,“老奴知道二夫人一言九鼎,老奴願為自己作的孽贖罪——自毀雙目!二夫人可滿意?”
虞笑嫣搖搖頭,王嬤嬤以為她是怕自己腹中的孩子重蹈秋夕的覆轍才找她來的吧!
“老奴項上人頭擔保,從今天以後,世上只有吳姨娘,沒有什麼小姐老夫人的!”王嬤嬤見虞笑嫣不說話,更急切了。
“忠僕!果然是忠僕!”虞笑嫣冷冷地道,“源州城往東三十里地,有個叫聚福梁的莊子。我南下時經過那裡,遇到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他叫祁墨。據說,他在不滿十歲的時候,爹爹便被他孃親下毒害死了……”虞笑嫣恰到好處地頓了頓,幽幽道,“他的孃親被衙門抓獲要處斬。一位陳夫人設法救了她。祁墨被叔叔養大,吃了很多苦……”
“夠了!”王嬤嬤陰惻惻地問,“二夫人把那孩子怎麼了?”
“我的朋友給了他些銀子,讓他做點小本生意,並且告訴他,他的孃親現在很好!”虞笑嫣一瞬不瞬地盯著王嬤嬤。昨天,她的房內出現了一封信,裡面是王嬤嬤不可告人的身世。虞笑嫣不用辨字跡也知道,給她這個資訊的是莫言!無論他此舉有何目的,眼下都幫了她一個大忙!
“二夫人說都是真的麼?”王嬤嬤眼中微瀾,繼而,又像是安慰自己般喃喃道,“一定是真的!二夫人還沒有從我身上得到想要的東西,怎麼可能騙我呢?”
虞笑嫣點頭應道:“你明白就好!我給你說這些,就是想告訴你,你過去忠於陳家。但現在你效忠的主子也是江家的人了!你必須得忠於江家!江家大劫未過,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這事道理,你一定比你那個糊塗的主子更加明白!”
王嬤嬤沉吟道:“二夫人儘管吩咐下來便是!只要二夫人能便吳姨娘一生衣食無憂,小姐安康長大,老奴誓死效忠!”
“看住北院的人!特別是你那自以為是的吳姨娘和紅蘇!”虞笑嫣直言道。
“紅蘇?”王嬤嬤瞭然地點點頭,又道,“二夫人放心,有我在北院,紅蘇做不了什麼手腳的。吳姨娘雖然有些小任性,但本性不壞!”
虞笑嫣銀牙一咬,冷笑道:“你覺得她還要怎麼才算壞?當初,在老太爺過世不足三日的時候,她給二爺下藥,逼得二爺做出不倫之事,這不算壞麼?端午那天的事你可能還不知情吧?她先是給柳小王爺喂下媚藥,又以容兒哭鬧為由,引我去北院。我不慎喝下下了藥的茶水後,她將我和柳小王爺關在了她的房裡!”
王嬤嬤呆若木雞!端午那天,江無邪將虞笑嫣抱走後。她聞到了室內有媚藥的味道。只當是陳婉如想讓虞笑嫣服了媚藥當眾出醜!不曾想還將柳小王爺牽扯進來了!
虞笑嫣看她臉上的難過和震驚不像有假,也放緩了語氣:“嬤嬤你是一片好心,但有時也會辦了壞事。凡事不能再縱容她了!她不再是被你護在羽翼之下的嬌小姐了!容兒不應該有這樣一個品德敗壞的娘!”
王嬤嬤失魂落魄地走了。她的耳邊還響著陳老夫人過世前對她的殷殷囑託!也許,從她帶著陳婉如在金水橋邊守候柳靜言時,一切便開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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