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多花燈,一定是從虞之遠口中得知了虞笑嫣的喜好“不年不節的,點這麼多花燈做什麼?”虞笑嫣隱隱猜到了些什麼。
江無邪幽怨地看著她:“我就不相信你沒有猜到”話雖這樣說,他仍是牽著虞笑嫣的手來到院子裡。南院的忍冬因著今年上京氣候偏暖而沒有落葉,藤條攀援在院牆上,濃綠厚重。而忍冬的枝枝蔓蔓之間,掛著形態各異的花燈——蓮花燈、元寶燈、寶塔燈、繡球燈、八角吊簷燈……唯獨沒有兔兒燈。
虞笑嫣滿心歡喜,卻故作不滿道:“沒有兔兒燈,算不得好”
江無邪淡淡一笑,溫言道:“虞大哥說他過去每年都會送你一盞兔兒燈。你知道他今年為什麼有送麼?”不等虞笑嫣想出合適的理由,他又道,“你已經是我的妻了。以後,由哥哥疼你的那一份,得由我來疼你了看看,這是什麼?”
江無邪不知從哪裡摘下一隻鯉魚燈來。上好的白油紙做成的魚身。上面精細地描繪著魚鱗、魚鰭。著色紅鮮柔嫩,在朦朧的燈光下,透著討喜的光華。魚頭上有一對小小的黑珍珠作魚眼。魚尾則是用淡淡的金線勾邊,有迷離的燈光下閃著暖暖的光輝虞笑嫣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精緻的花燈她情不自禁的接過來,輕柔地撫過鯉魚身上的每一處魚鱗,喃喃道:“這是哪家師父做的?真巧呢”
“你猜”江無邪目光灼灼地望著她。
“你做的麼?”虞笑嫣驚大於喜,脫口而出,“原來這些天你是做花燈去了我還以為你在外面看上哪家姑娘了呢”
江無邪額上青筋猛跳,最後又蔫了下去。誰叫他在她心中是個有前科的人呢?
*炫*虞笑嫣渾然不覺,這滿院的花燈讓她找回了當年待字閨中時的那種會為一隻花燈滿心歡喜的感覺。“這些都是你做的麼?沒想到你還會這個”
*書*“剛學的”江無邪也被她的歡喜所感染,拋開之前小小的不悅,隨她在院子裡走動。
*小*江全不合適宜地從暗處走出來,畢恭畢敬地道:“二爺,你手上的傷該上藥了”
*說*“你的手怎麼了?”虞笑嫣大驚。
*網*江無邪也不閃躲,大大方方地將手攤到她面前。纖長的手指上佈滿了傷口,在昏黃的燈光下有些猙獰可怖。
江全嘆道:“二爺要做花燈,卻不讓仍何人幫忙,從選竹,到編制花燈的骨架,再是畫燈罩、粘合,全是他一個人親力親為……手上的傷就是編骨架時為竹條所傷”
江無邪目不轉睛地看著虞笑嫣,就在他以為她要說些動情的話時,她卻是嫣然一笑,“你們主僕二人好有意思故意演這出戏給我看的吧?”
江無邪苦笑連連。江全突然出現的確不是他事先知道的。但江全一開口,他便明白這個忠僕是想替他邀功了他心念一動,忍不住將計就計。“本想借此討夫人歡心的,哪知夫人目光如炬,這麼快就給識破了”江無邪裝模作樣的嘆道。
虞笑嫣開懷大笑。好久不曾這樣笑過了記憶中,還是她剛從松林坡別院回來,月成華第一次來府中探望時她這樣笑過事隔一年多,她幾乎都忘記了當時被江無邪撞見時的侷促“喜歡麼?”江無邪分明看到虞笑嫣滿心歡悅,忍不住還想聽她親口道出。
“喜歡”虞笑嫣動容地點點頭,又道,“你如何想到做鯉魚燈的呢?曾聽說孕婦吃鯉魚公子,可轉鳳為龍,讓腹中孩子成為男胎的。你是希望我能一胎得男麼?”
江無邪搖搖頭,溫言道:“在我還沒有娶你進門時,我和煜恆、靜言是最好的朋友。那時候,他們常常取笑我,岳父為我養了一條小魚在安河……”
虞笑嫣沒有說話,將手中的鯉魚燈攥得更緊了。
賞過燈之後,小慧她們已備好了一桌合虞笑嫣口味的飯菜。江無邪殷勤地為她佈菜。虞笑嫣一直都笑著,她喜歡這種恬淡的幸福正吃著,南院守門的婆子來報,吳姨娘有事謁見二爺和二夫人江無邪皺了皺眉,“讓她回去吧”
虞笑嫣攔住他道:“人都來了院外了,不妨讓她進來,省得改天又出什麼花樣”
陳婉如居然是送壽禮來的整個江府,除了江無邪、虞之遠,竟還有她記得虞笑嫣的生辰她送來的是一件闊大的春衫。蔥綠色,裁剪繡花無不精細。不難看出她是費了心思的算算虞笑嫣懷孕的時間,翻春之後,肚子顯懷,這春衫倒真用得上虞笑嫣正想收下,江無邪攔住了她,冷冷地道:“拿走吧笑嫣消受不起你的東西”
“二爺——”陳婉如又驚又怒。她想過虞笑嫣可能會拒絕,但沒想到是江無邪他煩惡她這個人,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