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開曦然……”
虞笑嫣哪能說真話,忙道:“他不是和二爺是兄弟麼?以前為點小事,兄弟二人面上置氣,心裡還是沒什麼的。他知道我的生辰不足為奇,二爺前些日子還和他喝過酒呢一時說漏了嘴了未可知”
月成華瞭然,奉上自己匆匆準備的壽禮。因著置辦得匆忙,也沒花什麼心思。只佔了“金貴”這二字。首飾,衣衫,脂粉之類的,全是上京最好的。
兩個女子又說開了體己話。
“笑嫣”虞之遠興沖沖地提著一盞兔兒燈闖了進來,“看我給你帶回什麼了?”
月成華避之不及,一抬頭正對上虞之遠笑意盈盈的眼。
“哥哥回來了麼?可巧了,成華也在對了,我還得去看看容兒有沒有乖乖聽乳母的話吃飯”虞笑嫣見兩人目光粘在一塊兒,難捨難分的樣子,忙找了個連自己都覺得蹩腳的藉口溜了出來。
虞之遠攢著那盞兔兒燈怔怔地不知掛哪兒好了。去年,他送虞笑嫣兔兒燈時,她掛在了梳妝檯的鏡子上面。今年,那個位置已掛上了一盞鮮活精巧的鯉魚燈“虞公子好有心呢”月成華輕聲道,“虞姐姐有哥哥疼著就是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了?”虞之遠心中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強笑道,“如果月二小姐喜歡這燈,就拿去玩吧”
月成華目露驚喜,接過去後愛不釋手地把玩,卻沒有道半個謝字。
“二小姐有空麼?要不之遠陪你去江府內走走”虞之遠鬼使神差地道。話一出口,他又覺得太過唐突了,又改口道,“二小姐如果沒空的話,就算了……”
月成華驚大於喜,顫聲道:“我有空的”
江府院子大,這個季節數樟懷園最有看頭。幾十棵兩個合手才能抱得住的樟樹讓樟懷園儼然成了一片小樹林。上京冬天不太冷,樟樹卻有些葉子被凍得發紅了。深紅、嫩紅、豔紅,不一而足,地上也鋪了厚厚一屋葉子。下人並不是時常來清掃,在下午的冬陽之下,踩上去“沙沙”作響,如在吟唱一首悠悠的小令。
月成華不急不徐地跟在虞之遠身後,憑地覺得異常安心。兩人的腳步聲如在對歌般,一唱一合。對的是人的心,歌的不過是腳下的葉子罷了“我今天去了王太傅府中”虞之遠忽然道。而他腳下沒停,也沒回頭。
“然後呢?”月成華的心可不如她的聲音那般平靜。王太傅是當今皇后的爹,是太子的外公,是與以月貴妃為家長的月家人的對手、敵人虞之遠公然說他去了太傅府,是為了示威,還是讓她死心,他和她之間跟本沒有可能?月成華一瞬百念,幾欲轉身離去,無奈腳下像生了根一樣挪不開腳了“太傅大人答應年後安排給閒職給我”虞之遠仍沒有回頭,不過如果有人在他前面的話,不難發現一向從容鎮定的他居然臉紅了。他艱難地道:“笑嫣……笑嫣說,只有我有了一個不讓人輕視的身份,才能與世家小姐議親……”
月成華心跳如擂鼓,卻忍不住刺了他一句:“那恭喜虞公子了姑母有意將我許給梅翰林的幼子梅景淵梅公子虞公子又是看上了哪家小姐呢?指不定我們還能同一天成親呢”
“他不是你的良人”虞之遠倏地回過頭,急道,“梅景淵與月曦然一樣,是上京紈絝子弟之中品行最不好的……他只比月曦然少了好色這一點……”話一出口,他才想起月成華就是月曦然的二姐,當著人家姐姐的面說人的不是,虞之遠窘得俊臉通紅。
月成華暗自好笑,強忍笑意問道:“那虞公子認為誰是我的良人呢?”
虞之遠眼神閃爍地睨了她一眼,對上月成華三分戲謔,七分期待的眼神,他又迅速低下了頭。很難把他與曾經在朝堂上雄辯滔滔的翰林院侍講學士虞大人聯絡起來月成華暗笑不止,唯恐將他逼得急了,放軟了語氣:“虞公子為何要將已經收下的鐲子退還給我?”
虞之遠一怔,答非所問地道:“二小姐可願再次將它送與我?”
月成華且驚且喜,尚能保持一絲清明,“虞公子為何又記起那隻鐲子了呢?”
虞之遠忽地抓住月成華的手,認真道:“我不願再這樣兜兜轉轉地了要現在就說對你有多深的感情,我說不出,你也不會信都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我都早過了婚配的年齡。如果一定得找一個人共渡後半生,與其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找一個素不相識的,何不找一個彼此都瞭解、都沒有惡感的呢?”
虞之遠說得極在理,可不是月成華想聽到的這事放在以前,無論她有多中意虞之遠,必定拂袖而去。如今,在經歷了月成瓊早夭的事後,月成華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