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笑嫣本想回他一句“沒有我,你還是可以和別的女人生孩子的”,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一則是江無邪之前的自卑讓她感觸頗深,二則她一想到江無邪和別的女人生孩子心裡就堵得慌。莫不是她想獨佔他麼?虞笑嫣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七出之四便是“妒”妒,則亂家而莫言卻說,愛是獨佔的,容不下他人的她是愛上他了麼?
虞笑嫣被診出有孕後,江無邪雖然還是一大早和虞之遠出了門,但堅決在外用飯。他在晚飯時分趕回府和虞笑嫣一起吃。。以前,北院中的妾室們從虞笑嫣回江府後便省了一起用飯的規矩。現在江無邪連陪虞之遠這個舅爺也省了飯菜已擺上桌子,比平日豐盛了不少。顯然是江無邪刻意關照過的了。
“怎麼有鴨子?”前一刻江無邪還笑容可掬,看到桌上的飯菜後,馬上板起了臉。
“你不喜歡吃麼?我吃著尚好”虞笑嫣揀了一筷子燉得精爛的鴨肉往嘴裡送。
還沒送到嘴邊,江無邪一把奪了她的筷子,鴨肉掉在碗裡。不等她開口,他搶著解釋了:“妊婦不能吃鴨子,否則生下的孩子會像鴨子一樣搖頭”
“啊?”虞笑嫣還真沒聽過有這個忌諱江無邪嚴肅地讓人撤了下去,又巡梭一番,指著一盤黃花木耳炒蛋不悅地吩咐小慧:“這個也撤了以後南院的菜裡不許再用木耳”
“為什麼?”虞笑嫣吞了口口水。她平素不是特別偏好木耳,可是一見江無邪要將木耳撤走,又覺得它美味無比起來“木耳,又稱滑腹菜。性屬寒滑,有滑利涼血之弊。妊婦食木耳,有流產之兆”江無邪無比認真地道。
虞笑嫣驚恐萬狀,喃喃地道:“還有什麼禁忌,你一併說了吧”
江無邪如數家珍地一一道來:“妊婦忌吃茄子。茄味甘氣寒,質滑而利,妊婦食之可致滑胎有妊之婦食生薑,生子必六指食驢肉,生子脾性倔如驢食公雞,生子半夜啼哭不休,效仿公雞打鳴食狗肉,生子愛咬人,尤其哺乳時會咬母親奶頭……”
虞笑嫣先還聽得津津有味,最後一句讓她頓時羞得紅了臉。她驀地想起江無邪已不是第一次當爹了,他的這些經驗是來自哪裡的呢?答案不言而喻一時她便興趣缺缺,怏怏地道:“二爺學識淵博這方面我是沒有你有經驗”
江無邪竟沒聽出她話中的酸意,他仔細地撿著菜裡的姜粒,笑容裡露出一絲靦腆:“什麼淵博不淵博的?不過是昨夜去書房翻了幾本醫典……”
“昨夜?”虞笑嫣吃驚道,“昨夜你趁我睡了才去的麼?”
“也沒用多久……”他含含糊糊地應著,白皙的臉頰上浮現出一層淺淺的緋色。
虞笑嫣心情大好,心裡湧現一股甜甜的暖意。
飯後,虞笑嫣問起漕運一事的進展。江無邪嘆了口氣,“金鳴執那隻老狐狸不知怎麼回事,又突然鬆了口,答應了以往年的價格幫江家運糧了按理說,今年各地糧、鹽、布帛都在漲價,運費不可能不漲的哪知道他就鬆口了呢?”
虞笑嫣忍俊不禁,噗哧一笑:“我看你是糊塗了吧?哪有你這樣做生意的?巴巴地設法想讓他按以往的價格運糧,人家真的同意了,你又後悔了是嫌銀子多了沒地方使麼?你放心,我不是對你說過了麼?林瓏不初可能在金鳴執面前動了手腳,他才要漲運費的。那日我的話可能對林瓏起了作用。林瓏鬆口了,金鳴執也就鬆口了這不好事麼?”
“他這一鬆口,又害得我和你哥哥絞盡腦汁想法與他翻臉了”江無邪苦惱地道。
“你們倒底想做什麼呢?”虞笑嫣大惑不解。
江無邪沉吟道:“如果金家與江家翻臉,江家屯在源州和一帶的米糧就無法運到西邊。源州糧多而質優,運不出來是個**煩我們就不得不去漠北採買些馬匹來幫著運糧……”
虞笑嫣瞬間頓悟,介面道:“源州水路暢通,但山高路遠。有了馬匹還不夠,須得有青壯修路、押糧江家除了採買馬匹外,還得招募一些青壯年家丁,最好是會些拳腳的”
江無邪目露讚許,頻頻點頭:“既然源州一帶的米糧不用外人幫忙了。其他州縣的米糧不如都不用外人了今年可能只是源州,明年各地都會用上我們自家的人馬了”
“哥哥他知道麼?”虞笑嫣問。
“這是他和我一起想出來的法子”江無邪認真地看著虞笑嫣,“笑嫣,我只怕會連累了你和孩子”
“我們是夫妻,怎麼能說誰連累誰呢?”虞笑嫣笑了。江無邪和虞之遠原來是想為這種方式來暗中支援太子有了江家隱密培植的兵馬,太子的勝算又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