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個沒血依茉身上如此多的傷痕,恐怕是有仇怨者多為,嬰兒也不見,那麼依茉找上的那個男子便可疑了,但又是誰能在山莊內藏下一個嬰兒,還能殺死一個沒血家的女兒,要知道即便是在分娩,沒血家的巫術也是很可怕的,看他們家擁擠著無數沒血花的花塘便知道。
季烯心默默想,她山莊裡的能人看來是太多了。
幾歲被當作少宮主從屍香藤花中帶出來,她第一次見到那巍峨的遺天宮和美貌無匹的男女們,不能不震撼。在那幼小的心靈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羨慕和自卑感。但流傳的那些言語,父親季烯剡的冷情,季烯潔的冷淡,溫宗肅穆以待,宮人們永遠不懂原因的恭敬,她努力過卻毫無結果,她失望絕望乾脆放棄竟也不見溫宗棄她,最後咬牙只想乾脆招個夫婿生個能幹孩子替代了自己,也就算對遺天宮盡了責任。
只是事到臨頭她竟是第一個怯了,連金歡與明樂都言稱伊齊他們是宮外血脈中極優秀的人,將來一定是人中龍鳳江湖楚翹,做遺天宮主人的夫婿必定相當。她不敢再想自己的孩子會是怎樣,縱然季烯剡和季烯潔都是極其出色的人物,縱然伊齊他們是由邢克和凡滿蛟百裡挑一的人才,她還是怕了,怕自己的無能要自己的後代來揹負,更怕自己的後代只像自己那般,終身在這些能人的包圍下痛苦萬分。
就如現在,已經不是從前那般的她依舊滿心的困惑,這山莊裡怪事多多,若是有人要謀動為何不在她還幼小時,可若不是謀動又為何敢犯下這般血案,若遵照宮規該受西長天正受著的刑罰,一想到西長天她扭了眉,她絕不相信是西長天要殺了她,但也不敢想是溫宗對西長天和自己都出手了。
她該怎麼辦,她不知道,胸口傳來的熱量卻叫她心安,跟著心去走,這名字雖不知道是誰幫她起的,卻真的很對,心才最重要。
那麼她現在心中所想的便可以做了。
姻溪情敵
入夜,遺天山莊東邊的小溪流正嘩嘩地淌,姻溪,這裡便是遺天宮男女定情的地方,季烯心卻從未來過,今日裝作早早睡下再偷偷前來檢視,即便沒有沒血依茉的事情,她對山莊中多少地方事情也早已心有嚮往了。
姻溪,這裡地處偏僻,卻偏偏溪流過處盡是巨石和草地灌木,為了方便眾人還種植了各色花果,放眼過去竟如同花果山一般。
月上中天,徐徐而來的人闖進季烯心的視線,季烯心知道今夜必定要不同尋常。
來的人是伊齊與鄔暢,他們在白日見著了那慘象,又聽說了姻溪這樣獨特的地方,不能不好奇遺天宮之人還有如此膽大的男女交往。
六隻眼睛相視,皆嘆氣,原來好奇的又何止自己。
就這樣每人分別躲在一個地方,伊齊在樹上,鄔暢用幻境術幻化成一片爛木堆,只有季烯心控制了草木為她做了個絕好的屏障再加上了幻境術,所以離那溪水比較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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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熱鬧,季烯心氣得嘴都快歪了,伊齊也驚住,鄔暢差點連幻境術也破功。
來的第一對便是金歡與某不知名的男子,高挑俊美聲音溫柔的男子。
原來季烯心一睡,金歡便揹著她會男子來了,只見兩人坐在那裡越靠越近,然後金歡便用手拉了那男子,然後小聲地說了什麼,那男子竟然開始脫衣服,而金歡咯咯地笑起來。
季烯心臉都青了,原來平日一本正經地金歡私底下竟這麼一副放浪模樣。
只見金歡那雙眼貪婪地停在那男子□的半身上,掃啊掃地,季烯心離得近看得清,都快被她那模樣給羞死,只覺得那眼睛都快將那男子掃得熱死了。
原來遺天山莊裡的男女都這樣的不守禮教,伊齊與鄔暢也彆扭得很,都偷偷看了看季烯心的方向,暗自嘆息。
但久久以後金歡也沒有真的動手,她只是用手指在那男子的身上劃上了一指甲,然後血就出來了,她卻笑著問那男子:“你疼嗎?”
男子忙搖頭,“不疼,不疼。”
“可我覺得你疼了,”金歡道:“回去上藥吧!”她笑得賊,那男子滿臉痴迷瞬間被打得粉碎,只好訕訕得穿衣跟她離去。
季烯心長吁一口氣,還好只是戲耍,這金歡看她平日不吭聲的卻也不好惹啊。
不出一刻,又一對前來,竟然是十伴隨中的妾皎和蘊白,兩個女子?季烯心眉毛都快擰了,這不是叫伊齊鄔暢看足笑話?
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蘊白和妾皎一到溪邊便開始脫衣服,一邊脫還一邊說:“你怎麼脫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