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烯心正轉過身,她額頭上肌膚上一條豎直的黑色蛇形驚得無人能言語。
第二重鎖顏咒!
作者有話要說:某人真是猜得好準,沒錯,季烯心是季烯潔的女兒。溫宗知道,明樂知道,況羽傾知道。
哀塵
歷孤風帶著溫宗的屍體離去,司碧佳跟著他,那人連頭也不回,但眼圈卻無法不紅。
季烯心走到宗辰予身邊,他的悲傷插著沒血家的刀,死透了卻還從身後抱著那假扮季烯潔的人,看不見那張臉,直至死亡他也假裝他擁有著夢中那個人,臉上帶著笑容死去了。
沒血依茉!
季烯心仔細看了那額頭上的黑色花朵,果然是沒血家的標記,除了假裝死亡的依茉,沒血家再無人有這本事。
這個人,深愛著比他長七歲的母親,可自己卻不能把他當做自己的父親,季烯心輕輕為他理了理鬢髮,吩咐屍首送歸宗家。
轉身,金歡一身重傷跪坐在地,抬頭悽然無言,“憑你處置吧。”她勉強扯出一個笑容。
季烯心越過她看向況羽傾,趕來的節明賀、節樓樓、由邢克、食夢侯與殷秀等人跪了一地。
她衝著況羽傾笑了,笑得悽然淚下,“她打我那瞬間我便記起來了,我,什麼都記起來了。”
她看著落山的陽光,黑影來襲時猶有滿地的紅,粘膩的雙手,額頭上的刺痛,況羽傾一臉的憐惜,她黯然苦笑,果然都是真的麼?
她夢想著變強,卻不料當實現時是這般苦澀,眼淚伴著忍不住的抽噎大滴大滴地落下來,誰也不敢勸,季烯心發出一聲絕望地哭喊,一轉身從山崖上墜落,如同秋日的殘葉向漆黑的崖下落下去。
況羽傾痛苦地閉上了眼,段青絲追上去喊了聲長長的:“喂————!你還回來吧?”
與此同時,金歡慘淡一笑,用盡力氣拔刀割開了脖子,血噴了在了別人的血上,融合在一起部分彼此。
…………………
歷孤風閉眼不言。
“我知大尊使故世,縱然傷心,卻也不能——”
“閉嘴!”歷孤風冷冷道:“我父親已死,你也看見她額頭上噬親蛇,還不死心?”
“罷了,你去吧,隨你。”
來人憤憤道:“既如此你不得插手我與她之間,不然,不然——休怪我!”
歷孤風瞬間睜眼,滿眼的怒火,那人突然就軟下來,“明知我對你——罷了,你莫插手就是。”
況羽傾與段青絲在崖低下纏繞糾結的藤蔓中間找到渾渾噩噩的季烯心,況羽傾上前欲抱她出來,卻被一彎刺藤狠狠打在手上,鮮血淋漓。
“別碰我。”季烯心冷冷道,一隻手遮在額頭上。
“喂,誰想碰你,我可按時趕來了,宮主可別忘了應承我的。”段青絲一股興奮之情。
季烯心突然就伸出手摸在她額頭上,段青絲額頭上的與她不一樣。
啊?“宮主,我沒發燒!”
哼!季烯心沒好氣:“你真要入宮來接替紅婆?”
“自然!”
“你的家產呢?”
“賣了。”
“你的侍從奴婢呢?”
“賣了!”
季烯心一頭黑線:“你那名光呢?”
“也賣了,莫非你想要?”
“你!他不是喜歡你麼?”
“他喜歡我與我何干。”
“真不後悔再入遺天宮,不後悔丟棄人世繁華?”
“哼,繁華我早膩味了。”
“……胭脂床在紅婆處。”段青絲高高興興地走了。
剩下季烯心捂住額頭看著況羽傾。良久她開口:“你早就知道了吧,如今來看我這副模樣。”
況羽傾捂住流血的傷口搖頭。
季烯心慢慢地回憶:“祖父死前,我與母親避難在你家中。”
“嗯,我還抱過你,你那時小小一點身子白胖紅潤。”
“後來祖父來接我走,母親不肯。”
“潔宮主哭求無用,終於你被帶走了,你哭著喊孃親,你說會回來找我…”
“後來,”
“後來不久祖父臨終,將我帶至屍香藤處,他投身在屍香藤中死得安靜。”季烯心流著眼淚:“那幾年我便以屍香藤的蜜露為食,我從來不知道我吃的是自己的祖父。”她捂著額頭嗚嗚地哭著,眼淚蜿蜒著爬滿了一臉,“再後來母親回來,可是——”她的眼睛溢滿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