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心微微一笑,顏色絕代,三公子頓時覺得面上生風,清涼一片。“全憑兄長做主!”原來在京中,在眾人面前贈詩便是鳳求凰之意,若女方有意只要接過便表示也有意於男方。只是瑞沛話中明顯不悅,而惜心更是狡猾將此事推給瑞沛,明知瑞沛難辦。
瑞沛只一刻就發話:“妹養於王府嬌愛超常,上自有皇叔做主,兄也不能多言。只是在這西北之地,妹也可按心意行事,不丟自家體面即可。”惜心心中暗笑,難道只許你選妃,我若在此接了人的詩詞嫁了人便是丟了體面麼?好兄長,偏不如你願!
“想必三公子詩詞也是頂尖的,惜心謝過。”顯傾笑了起來,被顯緣,顯鬱拉拉衣袖又憋了回去,瑞沛臉上還在笑,卻不那麼舒服了。顯睿示意姐姐看督大公子的面色有異,顯敏看去也見督哲盯在惜心身上,頓時面沉如水,督哲其人本與顯敏般配,兩家也有意結親,只是有了瑞沛這人,庫家心中多了打算才耽誤下來,論長相和才學,再論家中嫡長女的地位,一干人等也只督哲才入得顯敏的眼,今日見他也如此貪色,顯敏更起一肚子的火。
男子都是重相貌的,可將來的王妃甚至皇后卻不能只有容貌!顯敏暗暗將手中一朵菊花捏得緊緊的。
督三公子手忙腳亂地將那匆匆寫就的詩詞拿了出來,想來是在寺廟中借了僧人的筆墨,難為他找到花魁又寫詩詞。那清秀的字跡捧到惜心面前,只見上寫:
昨日花朝至,朵朵媚如絲。
我心如磐石,報與青帝知:
花開不同賞,惟憐此一枝。
風雨不足懼,願付共一醉。(改編自天涯)
只一首詩卻叫惜心想到心中那年少習字時高雲意等人殷殷笑意教習詩詞的景象,頓時頭疼。她半天不語,督三公子緊張了。瑞沛在一旁問:“妹覺督三公子詩詞高深了?”
惜心皺眉暗恨:“不是,督三公子定然是高才,只是——”
“只是什麼?”督哲急忙問道。
惜心故意嗯個半天,看著的人都緊張了,巫馬家那小姐更是伸長了脖子:“只是我不大識字。”話音一落,督三公子面上說不出的味道,巫馬家那小姐竟轉身掩口。顯敏先是高興,後而皺眉,顯傾似乎更聰明,立刻拿眼去看顯珈,示意他圓場,顯緣剛想說話卻被顯鬱拉住後退,這場面似乎不好收拾。
莊王奇秀文武雙全,養女竟然不太識字,是真是假?是真,那麼此女並無多大價值,是假,瑞配的態度卻值得深思。督哲細細思量,這事對督三公子卻是尷尬萬分,眾人皆知他要娶的是才女,哪怕是莊王小姐連字都不大識得他怎麼能俯就?但詩卻送了她不是輕易能收回的。
“督三公子,我家表妹賢良淑德,但卻不是才女,看來此好詩要尋個懂的人品論。”庫顯珈果然出來圓場,督三公子本是對惜心向往突出變故,卻也有幾分不捨,此時若要轉贈他女恐怕就再無緣分。庫顯珈笑著一把從惜心手上搶過那詩:“小弟我雖不才,但也學得詩詞,就由小弟來鑑賞鑑賞。”
他裝模作樣地從頭到尾看了幾遍:“哎呀呀,真是好詩啊好詩,叫人心生敬佩,督兄可否割愛?”督三公子慌忙點頭,連帶督哲都鬆了口氣。
瑞沛吩咐道:“備茶點。”眾人便都向亭中而去。惜心長吁一口氣,故意拖拉在後,庫顯珈抓著督三公子不停地贊那詩,彷彿是個女的就要嫁給他一般,叫人苦笑不得。正待走,督哲卻上前:“惜心小姐,莊王之女可是真的不懂詞句?若不小弟不入眼,可否請小姐酌情看看他人?”
“我督家雖說不似庫家家大業大,但也僅次於庫家,小姐若覺梧桐可棲不妨稟報令堂主做。”督哲的面色紅潤滿眼溫柔地看她一眼離去,惜心愣住。
“哼,不過是養女而已,真當自己是明珠貴胄了?可笑!”巫馬家的小姐名喚綠染的擦過惜心的身體,丟下句話,隨後惜心便被那巫馬小姐跟隨的丫鬟給撞在腰上,差點跌落在地,跟隨的丫鬟立即扶著才沒倒。
“小姐,巫馬家人多是兇悍,綠染小姐早對督三公子有意,今日忍得一時也就過去了。”丫鬟低聲勸,惜心看著傲然離去的巫馬綠染冷冷一笑,彈了彈手裡的指甲。
用茶點時,巫馬綠染就在惜心的前面坐著,惜心只見她巧笑嫣然好不快活,顯敏儼然是女子中的領袖提議做個對句遊戲,贏者可央求一人為其做一件事,眾人附和中,顯敏率先發難出句,戈家一位文采出眾的小姐好不示弱地接上,幾個來回,眾人樂在其中,連督三公子也漸漸開顏,就只有惜心因為有不大識字之說生生被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