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襲擊我,自然也把那種辣味帶到了我的嘴唇上。現在我只感覺嘴上火辣辣的疼,彷彿有一種熱熱的砂磨過一遍,又彷彿有好多細小的傷口在往裡滲鹽水,疼得我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一樣,疼得我眼淚都快掉下來了。而且我的嘴唇一旦沾上辣椒,經常要腫上一整天,像叼著兩片香腸一樣,這讓我怎麼見人啊。
我一邊嗚嗚地哀號著,一邊咬牙切齒卻又含糊不清地對鍾原說道:“你這個混蛋,流王,禽獸!竟然用這種荒華告護我,你簡直為有人性!”(友情解釋:你這個混蛋,hexie,禽獸!竟然用這種方法報復我,你簡直沒有人性!)
對我來說,辣椒是最殘忍的武器好不好,況且還是嘴對嘴!蒼天啊,我這麼純潔一人,可是連初吻都沒送出去的好不好!
鍾原似乎也有點懵,他的眼神裡有那麼一絲慌亂, “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事實勝於雄辯,我才不要聽這個巧舌如簧的傢伙解釋。我扭頭就走,一邊走一邊憤恨地說道:“再也無要理你了,嗚嗚……”(友情解釋:再也不要理你了)
鍾原捉住我的手腕,臉有點紅,很著急的口吻,“你別生氣,我下次不這樣了。”
我惱怒地甩他的手,“你還想有下次?”
鍾原低下頭,攥著我手腕的手卻沒有放開。他垂著腦袋,悶悶地說道:“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這個人吃軟不吃硬,太容易心軟。此時看到他一副乖乖認錯的小學生的模樣,我心中的怒火又莫名其妙地被澆滅了。好吧,雖然他知道我不吃辣,但是並不知道我對辣椒如此敏感,剛才也許他只是惡作劇一下,並沒有想到我能疼成這樣。恩,其實貌似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當然他這個方式我還是難以接受,不過好像一開始就是我的不對,我不該在他的嘴裡放辣椒籽,我這是自作孽不可活……
想到這裡,我只好一邊怪自己不爭氣,一邊痛苦地仰天長嘆:“鍾原啊鍾原,我上位子欠你多少啊……”(友情解釋:上位子=上輩子)
鍾原也學著我的樣子嘆了口氣,“是我欠你的吧。”
……
我大大咧咧地躺在吊床上,還扭來扭去的。吊床就是比板凳舒服啊,這種地位可是我犧牲嘴巴換來的。
鍾原此時坐在小板凳上,在我旁邊。他正握著一個藥瓶,低沉著聲音說道:“躺好不要動。”聲音難得的有點溫柔,果然是知錯就改的好孩子。
鍾原右手握著藥瓶,左手捏著棉籤,用棉籤沾了消腫的藥,在我的嘴唇上輕輕地擦著。他的力道很輕,可是我還是疼得嘶嘶地直吸氣。
不過疼痛之餘,我又開始感嘆鍾原的行李箱之豐富了,連消腫藥都有。
我正閉著眼睛哼哼著享受鍾原的服務,突然一個聲音說道:“你們在做什麼?沐爾你怎麼了?”
我睜開眼睛,看到張旭又提著一個籃子來了,那造型那神態,又讓我很不厚道地想到了採蘑菇的小姑娘。
我們村裡的習慣,白天的時候村民們的院子都是敞開著的,並不避諱有人突然進來。當然如果你有什麼隱私的活動,可以在屋子裡搞,如果一個人想進你的屋子,要先敲門,或者在院子裡喊兩嗓子。
所以此時張旭雖然來得有點突然,但也並不突兀,可是我心裡總是覺得彆扭。
我坐起來剛想說話,卻聽鍾原回答他:“沒什麼,都怪我剛才不小心,咳咳……”他說著,還很不好意思地咳了兩下。
他這一咳,我又想到剛才我們兩個嘴對嘴的樣子,臉頓時也燒了起來。鍾原這個禽獸,毀我初吻!
“我……我來給你們送些桃子,是我叔叔家園子裡新摘的。”他說著,把竹籃放在了桌子上。
我看到他眼睛裡閃著莫名其妙的光,臉上還有點紅,估計他也想歪了吧。算了算了,他愛怎麼想怎麼想吧,我已經很無力了……
張旭把竹籃放下之後,鍾原很有主人翁意識地問他:“你還有什麼事嗎?”
“沒、沒有了。”張旭說完,急匆匆地走了。
張旭走後,鍾原一邊給我塗藥,一邊低聲嘟囔著:“這傢伙怎麼還沒死心呢。”
我眨巴著眼睛,答道:“估計是他哇勿死心,他哇讓他送他就送。”(友情提示:哇=媽,勿=不)
鍾原卻道:“誰讓你說話了,不許動。”
我:“……”
等鍾原給我塗完藥,我睜大眼睛伸長脖子,充滿渴望地看著籃中那幾個水靈靈的大桃子,好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