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眉便脆生生喚了一句:“大姐姐!”
永定帝姬笑應了,眼睛一掃那二人頓時沒了笑意:“你們一個閒華、一個穆華,還沒晏母妃初封時的位份高呢!也配對她指手畫腳!”
二人面色一滯,要出言駁她,順充華淡淡看了過去,她們也只好閉了口。
作者有話要說:有人想給阿眉點個贊嗎?
本文的宮妃品秩
正文 168
我淡瞧著;兩年不見;永定已經八歲;實在頗有氣勢。斥完了兩個低位宮嬪又轉向我,甜甜笑問:“晏母妃還住在簌淵宮嗎?”
我笑點頭道:“是,還在從前的明玉殿。”
“那永定晚些時候看阿眉去。”她道。說著望了一望元沂,“那元沂呢?他也同晏母妃住麼?”
我搖一搖頭:“不是,他還是跟你宜母妃在一起;不過你若想見他們兩個;我們聚到一起就是了。”
餘光瞥見正迤邐而至的那人;不禁眸光一冷;旁人見狀也回過頭去;與我一併見禮,恭敬道:“靜妃娘娘安。”
她抬了抬手;示意眾人免禮,目光遂落在我身上:“充容妹妹,兩年不見,本宮是該叫你一聲寧充容還是晏充容?”
冊封得倉促,沒有新擬封號;從前的寧婕妤又是被廢黜的,封號不宜再用——即便可再用我也是不會接受的,他給我這個封號時說要許我一世安寧,如今我已太清楚,他給不起。
“陛下未賜臣妾封號,何來寧充容一說?”我淡然,凜凜看著她又道,“臣妾亦不是昔年的寧婕妤了。”
“怎麼充容妹妹很不願提起從前做寧婕妤的日子麼?”她含笑端詳著我,“妹妹當年也是風光無限,讓陛下獨一份的上心,後來是因為自己犯了錯才被貶出去。怎麼如今聽著這麼大怨氣,倒像是怨陛下似的?”
我輕緩地吸了口氣,笑意不減半分地回視於她,和顏道:“豈敢。不管臣妾是對是錯,陛下不過是一道旨意發落了罷了,臣妾恨的,是那搬弄是非加害臣妾的人。”
其實時至今日,我雖對宏晅怨恨不已,也從來不是恨他當日廢了我。我自知除卻嬈謹淑媛一事,其他的一樁樁一件件他都沒有冤枉我。我最咽不下氣的,還是莊聆和婉然。婉然做了什麼自不必多言,而莊聆……之前的種種,多少有她的相助或是慫恿。最後嬈謹淑媛那一事的整場算計,她也“功不可沒”。
她靜靜凝視我半晌,面上端莊的微笑好像一副面具一樣:“是不是加害,充容妹妹說了不算。其實這麼多年過去了,充容應該心裡有數,後宮的事,你說了從來不算。”
她說得對,即便我鬥倒了瑤妃、鬥倒了馨貴嬪、鬥倒了韻昭媛,甚至拋磚引玉地讓宏晅除掉了整個姜家。但後宮的事,從來都不是我說了算的,所以到了最後,我還是任人宰割的那一個。
不願再同她多費口舌,我施施然一福:“是,後宮上有皇后娘娘,下還有琳儀夫人,自然不是臣妾說了算的。站的久了阿眉恐覺得累,臣妾先去就坐了。”
我知道她的位份比我高出兩品,又掌著協理六宮之權。但就如她說這後宮從不是由我說了算的一般,我的榮辱生死也不是她說了算的了。上次那一出,她沒能置我於死地,今後我也不會再在同樣的事上栽跟頭。所以後宮素來忌諱斬草不除根,她沒能徹底除了我以絕後患,我必讓此事成為她今生最後悔的事。
皇后在將近三刻之後才到,明顯的憔悴,上好的胭脂也遮不住她的病容。不過過了兩載,在座數位嬪妃與先前相較變化都說不上大,唯她看著老了許多。許是病得久了,瘦得弱不禁風,已全然不是兩年前那位儀態萬千的皇后娘娘了。
她在主位上坐定了,看了看一眾仍行著禮的嬪妃,輕道了一聲“可”。我們起身落座,她看向我,咳了一咳,虛弱道:“充容回來了,很好,元沂和宜貴姬沒少念著充容。既然回來了,從前的事便不提了,本宮希望充容你日後能安分守己,莫再做了錯事讓陛下為難。”
“諾,臣妾謹記。”我深深福下去。不管怎麼說,我都還是敬重這位皇后的。她的叮囑亦是無錯,我自當聽著。
她慢慢點了點頭,看向我身邊的阿眉,笑意溫和:“這是齊眉?”
我頜首應道:“是。”
“抱來給本宮看看。”她說。梨娘抱起阿眉到她身旁,她細心地先脫了護甲,才小心地接過放在膝上。阿眉也不怕她,睜著大眼睛望著她,她笑起來,“這孩子長得真像充容。”
“充容娘娘的女兒,自是和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