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四福晉倒是身子健朗,不見有什麼異象,近幾日飯食漸漸恢復了,四福晉還讓彤兒跟福晉說等兩個孩子出生一定要好好慶賀呢!”彤兒從雍王府回來,說道,“主子,你怎麼突然讓我去問候四福晉呢?”
“彤兒,我也不瞞你,我肚子裡的孩子恐怕保不住了,前日吃過藥,我就感覺到腹中疼痛,以為只是胎兒運動所致,沒有對別人說,誰知疼痛過去就再沒有聽見任何胎動。”蘭淳怔怔地望著窗外,淚水已緩緩而下,“我不知哪裡出了問題,所以讓你去問候四福晉,看看是不是那荷包。。。。。。”
“福晉,您……”彤兒驚地說不出話,“不行,我要告訴爺!“
“不要去……我不想讓他傷心!彤兒,若是上天要奪去這個孩子,我認了,若是有人要害我,那麼胤祥一定會鬧得天翻地覆,你也知道他的性子,所以不要告訴他!“蘭淳滿面淚痕,心中苦澀地好像吃了黃連。
“福晉,可是這麼大的事情,您就這麼瞞下嗎?”彤兒問道,禁不住也掉下了眼淚。
“我不會就這麼瞞下,若查出真相我一定要為我的孩子討回公道!”蘭淳恨恨地看著外面的天空,腦海中不禁閃現出胤祥盼望又焦急的眼神,“對不起,胤祥……看來上天註定怨我過於執念過往,但是那份痛苦,我寧願自己承擔!”
“蘭兒,怎麼又沒吃藥?”如往常一樣,胤祥進來監督蘭淳吃藥,看著那黑色的湯藥,蘭淳心裡卻比那藥還苦。
端起碗,蘭淳大滴大滴的淚水落到碗中,摻雜著苦澀的藥一起嚥進肚子中,“好苦!”
“良藥苦口,蘭兒,我知道你怕苦,可是等咱兒子出生後,我一定每天都帶你去吃麻團!”胤祥慢慢地踱到蘭淳面前,緩緩地坐下,眼神裡凝著滿滿的盼望和心疼,蘭淳忙偷偷擦去眼角的淚水,嘴角扯起一絲悽楚的微笑,但還是感覺到鹹鹹的液體盈在眼角潸然滑落,心,大片大片的滴著血,生生撕扯著疼痛蔓延……
“蘭兒,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胤祥見蘭淳淚水淋漓,不知為何,急忙問道。
“不……沒有,我只是覺得好幸福!胤祥,能遇到你是上天對我的恩賜。要雖苦,可是一定會苦盡甘來的!”蘭淳不敢告訴胤祥,只能把那份苦悄悄吞進肚子裡,手中還緊緊握著那個荷包。
次日,等胤祥上了朝,蘭淳把彤兒叫到身邊,“怎樣?”
“主子,彤兒查過了所有的藥渣,食物,均沒有異常,而且取藥,煎藥,送藥的都是爺親自選的心腹之人,”彤兒說道,“只是……”
“只是什麼?”
“我查到廚房,豐兒說前兒側福晉熬茶的時候,為您梳妝的紫嫣突然出現了,側福晉支開了所有的奴才,連豐兒都沒留,兩人在廚房呆了有一盞茶的時間,後來就聽見了一陣隱隱的爭吵,接著紫嫣就神色慌張地跑出了廚房!聽豐兒說完,我立即查了前兒側福晉熬得茶,並沒有問題,彤兒也問了太醫,不過是山藥,黃芪,天花粉等常用藥。”彤兒道,“要不要把紫嫣叫來查問?”
“不……不要打草驚蛇!彤兒,去把王太醫請來!”蘭淳靜了靜,吩咐道,心裡好似已有了譜……
“給痛苦一個去處,不是給生命一個歸處……”腦中又升起了神父的話語,“也許我會死,但是我絕不會就這麼放棄!”
五十四 毒藥
“福晉說的沒錯,這玉液茶裡卻有天花粉,荷包中的藥材也只是麝香和雪蓮,若是單用並無毒性,可是與香附混在一起,則每一味都劇毒無比,尤其香附與麝香,這兩味都是寒物,同時服用,必要使腹中胎兒中毒滑落!”王太醫一字一句,每一句好似一把利劍,插在蘭淳的心裡。
“太醫,我想求你件事,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腹中胎兒已亡,還請您務必要瞞著我家貝子爺,我將感激不盡!”蘭淳沒有過分慌張,早已料到的結果還有什麼值得慌亂的,她穩了穩氣息,緩緩地拿出手邊的百兩黃金,“太醫,還望您收下!”……
“主子,果然不出您所料,幾天前,紫嫣確實出過府,說是去八阿哥府中看望姐姐。守門的侍衛說,她回來時手中拿著一包東西,奴婢還問了豐兒,她說那天紫嫣也確實到過側福晉屋裡,交給她一包東西,兩個人還竊竊私語過一陣子。奴婢猜想,那玉液茶定是紫嫣那丫頭給側福晉的!要不要告訴爺?”
蘭淳放下手中的茶杯,緩緩地拿起那枚珠花,“不要,現在還不能下斷語,紫嫣呢?
“奴婢已經派了兩個可靠的嬤嬤盯著她的一舉一動了!”彤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