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這些賓客們在驚訝之餘,又對沈三大為欽佩。紛紛端起酒杯要和他喝酒交朋友,這讓沈三頗有些意外,但是意外之餘又萬分驚喜,因此每每杯到就幹,來者不拒。結果不言而喻,當他轉完一圈回到正廳的時候,已經連路都走不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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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晚,沈府院內院外都點上了兒臂粗細的大紅喜燭,將諾大的沈府照得纖毫畢現。一千餘名賓客,在酒足飯飽,沾滿了足夠的喜氣之後,一個個滿面紅光的陸續散去。只留下一些和蕭家關係密切的親朋好友,還有蕭惠濤等人,滿臉賊笑的等著鬧洞房。然而,他們的如意算盤落空了。當沈慎卿前腳踏入洞房,這一幫人賊兮兮的尾隨而上的時候,才邁出去幾步路,便看見前面站著整整齊齊的一溜十二名侍衛。
蕭惠濤見狀大怒,挺起腰板怒目而斥道:“大膽,你們敢攔本統領的道兒?還不快快讓開?若是耽誤了本統領鬧洞房的功夫,明兒個老子挨個兒和你們切磋……”
要是擱在以往,他這番話一出口,這群侍衛肯定立馬就會作鳥獸散。可是今日,這些侍衛們卻絲毫不為所動。因為就在蕭大統領話音剛落的時候,一個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便在侍衛們組成的人牆後面響了起來:
“孽徒,你好大的威風,要切磋是吧?來來來,老夫現在就和你這孽徒先切磋切磋……過來……”
蕭惠濤在聽見那個聲音的時候,囂張的氣焰便一下子矮了下去。等柴叔把話說完之後,蕭惠濤趕緊低眉順眼的靠上去,乖巧得像柴叔的孫子一般:“師傅,您老人家怎麼在這兒啊?您的蛋找著了麼……”
“哼哼……”柴叔的鼻孔裡發出兩聲鼻音,手裡一對鐵蛋搓得嚓嚓作響,頗有些威勢:“我老人家要是不在這裡,你們家大人的洞房花燭之夜,還不得被你這位威風凜凜的蕭大統領給攪黃了哇?行了沒事了,我老人家找這一對蛋,找到天黑才找到,連喜酒都沒喝上一口。乖徒兒,走走走,陪為師喝兩杯去……”
蕭惠濤聞言心中暗暗叫苦,嘴裡訕訕的道:“師傅,您老人家年紀大了,那個,還是少喝些酒,多喝茶吧?徒兒這便讓人給你沏茶去,同樣是我二姐倒騰出來的極品菊花茶……那個,師傅您自便,徒兒還得給我姐和姐夫保駕護航呢……”說著就像一條游魚一般,想要從侍衛們組成的人牆縫隙當中溜走。
柴叔雙眼微微一眯,一伸手便準確的抓住了他的褲腰帶。隨即,蒼老的臉上又露出了一絲奸詐的笑容:“乖徒兒有心了,洞房周圍為師已經安排了侍衛們嚴加防守。你去與不去都無甚打緊,還是陪為師好好飲幾杯喜酒,讓為師也沾點喜氣吧……”
蕭惠濤哭著一張臉,正待再磨嘰幾句,卻見柴叔眼一瞪:“孽徒,別以為為師老眼昏花了,你這小肚雞腸裡那點彎彎繞,為師一清二楚。這鬧洞房的事兒你就別想了,要知道,你可是孃家人,跑去鬧洞房本就不合適。走,跟為師喝酒去………………”
蕭惠濤見事情無可挽回,只好哀嘆一聲。衝那群臉上古井無波的侍衛們狠狠剜了一眼,終於心不甘情不願的跟著柴叔走了。他這個領頭的一走,其餘想鬧洞房的人面對著那一群兇巴巴的侍衛,也只好低眉順眼的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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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慎卿從喜宴上退下來之後,先到偏房歇息了一會兒,舒緩了一下酒氣。又讓人端了醒酒湯來醒了醒酒,甚至還拿青鹽洗漱了一番口腔,竭力讓自己身上的酒味兒沒有那麼濃烈,以免一會兒燻著伊人。等感覺都差不多了,這才輕輕的一揮衣袖,邁著輕快的步履,懷著激動和忐忑的心情,朝洞房而去。
沿途的迴廊過道之上,每隔三五步,便點著一對熊熊燃燒的紅燭。紅燭身上都雕刻著戲水鴛鴦,此時,這些紅燭已經燃燒了近半。無數半透明的燭淚順著燭身流淌而下,造型千奇百怪。沈慎卿時不時抬頭看看這些紅燭,那上面閃爍躍動的火苗,便如同他此時的心情,一片火熱向上…………
推開虛掩的房門,兩名陪伴在洞房裡的丫鬟趕緊盈盈一拜:“老爺……”這個稱呼,讓沈慎卿有片刻的恍惚。曾幾何時,在洪澤沈府之內,他那個薄情寡恩的親生父親,也享受著此時他這種待遇,所有人見了他,都得規規矩矩的跪拜行禮。而今他也成家立業了,隨著家中的人口漸漸增多,他也必然要慢慢適應這個稱呼……
“你們先下去吧……”聲音之平靜,讓沈慎卿自己,和坐在床沿的蕭惠歡都有些驚訝。他竟然是如此的自然,彷彿他已經當了幾十年的家主,或者說,他天生就是來享受和擁有這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