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夠規格的家也不像話。地方大空閒也就大,將軍府裡空閒的地方全都種了花草,滿目的花花草草讓左稔慎很喜歡,所以她一打眼就很喜歡這個府邸,可能是因為她住得最久的地方都不長草的緣故。
媳婦帶著兩個姑娘走過幾個廳堂,來到內堂,將軍著一身簡樸的便裝坐在主位等候,見了左稔慎笑了一笑,看見她身後的大花不由自主的往後縮了縮。大花留意到,特意往前頭站了站。
“你特地來找我,是要做什麼?”將軍對左稔慎笑道。
“我想——”
“夫人自知私奔負了將軍,回來啃回頭草了。”大花淡定的插嘴道。
將軍和左稔慎都靜默了。將軍咳了一聲道:“大花你一路也辛苦了,劉家的,帶她去廂房休息。”待大花走了,將軍又問了左稔慎一次。
“我想你幫我找師父。”左稔慎馬上道。
將軍只覺得心裡有什麼東西沉下去,他笑道:“哦?你在與我成親之日一起私奔而去的那個人,這麼③üww。сōm快就不要你了嗎?”
“師父他……”左稔慎難受的覺得,將軍說的還真是言簡意賅的貼切,傷心的垂下頭去。將軍抬手,緩緩的撫上她的臉:“人參姑娘……”
“公主駕到——”
將軍收回手去,向門口走過去兩步。不多時,一身盛裝的公主走路帶風的進來,先掃視一圈,打量了一下將軍半遮住的左稔慎,然後才對將軍道:“駙馬,你有賓客?”
“是恩人。”將軍笑道。
公主嬌笑著對左稔慎故作親切道:“我就說我們二人夫妻恩愛,駙馬是不會納妾的。既是恩人,那可要好好招呼了。”公主眼中透著鄙夷的打量了左稔慎的一身完全不值幾個錢的行頭,“不知這位恩人是短了銀兩來借盤纏,還是為家裡求一官半職,或是——呵,或是想求駙馬幫著保媒拉縴給你尋戶好人家。你放心,駙馬是最心善了,對路邊的貓兒狗兒都捨不得凍著、餓著,何況是你啊。”
這話拐彎抹角的很有味道,可惜人參姑娘不中用,是個彎彎繞就會卡住的腦袋,沒聽出來裡頭有什麼隱藏的意味,只理解了字面上一層,當她是個好心、熱心的,笑呵呵的對她道:“我聽說將軍很小心眼,以為他不會幫我的,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公主的臉上抖動了一下。將軍對她笑笑,轉頭對左稔慎道:“路途遙遠你也辛苦了,先歇歇去吧。你求我的事,先放一放待過後再說。”說罷,叫過一個丫鬟帶左稔慎去廂房找大花。
左稔慎還想多說兩句,見將軍不停的擺手示意她走,只好跟了丫鬟去。經過公主身邊,只聽公主很輕的哼了一聲,看都不看她一眼,小聲道:“鄉下丫頭不懂規矩也就算了,還如此愚鈍,真不知是天生如此還是故意裝蠢,話都聽不懂還妄圖勾引駙馬,簡直是自取其辱。”
這話在將軍是聽不見的,明顯是故意說給左稔慎聽的。這樣直來直去的話,左稔慎自然是明白的。她愣在原地,傻傻的看著公主。公主給她一個和藹可親的笑容,她身邊的侍婢卻厲聲喝道:“公主金枝玉葉,天人之資,可是你等草芥可以冒犯褻瀆的。”
將軍走近過來,在後面推推左稔慎,柔聲道:“去休息吧。”
左稔慎側頭看了看將軍,將軍溫和的笑笑,抬抬下巴示意她走,她又看了眼公主,這一次立刻轉開視線,垂著頭跟著丫鬟去了。
她不懂什麼又得人是會面上一套溫柔牌,暗地給人使絆子。她只覺得,這公主大概是瘋的。
一隻醋罈
左稔慎被丫鬟帶著來到偌大將軍府中的一小間廂房,覺得看上去比一路上的客棧沒好多少。大花早就到了,也打聽過了,在這府上,三等僕婦的房間都比這個強,她只能默唸大權旁落,將軍不舉,等到左稔慎來了,淡定的感慨道:“世態炎涼,夫人也淪落了啊。早知今日,大花就應該把夫人捆了送上花轎。”
把客人往這樣的房間裡攆,分明是擠兌加嫌棄,巴不得早走的意思。看起來公主面上心裡都容不得夫人啊,沒想到將軍還怕老婆。大花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轉頭“呸”的吐出去:什麼茶還往裡放鹽。
“才不應該呢。”左稔慎分辯道。大花把自己的那杯殘茶遞給她,她眨眨眼,接了仰頭喝了乾淨,當即皺了臉吐了吐舌頭,“鹹……”
將軍和公主仍舊在內堂,公主嬌笑道:“哪來的鄉下丫頭,一點禮數都沒有,若不是駙馬的恩人,本公主非要她在外頭跪上兩日教訓教訓。駙馬也是,曾經有這樣的恩人,怎麼早不跟本公主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