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距離,待太子坐在太后身邊後,諾舞連忙站到了另一側。
太子一副自己喜歡的東西被人搶走的樣子,衝著諾舞喊道:“諾舞,你站這邊。”
諾舞心不甘情不願地搖搖頭,站在原地不動。
太后看了一眼諾舞,適時地解圍道:“珞兒什麼時候變這麼霸道了?人家一個小丫頭喜歡皇祖母,不肯走,有什麼辦法呢?”
“皇祖母說的是。”太子深深地看了諾舞一眼,她還是宮女的打扮,髮髻也是少女的樣式,看樣子傳言中她不曾受到寵幸那倒是真的了。太子鬆了口氣,又不太放心,旁敲側擊地問道:“皇祖母,她昨天和父皇……”
諾舞漲紅著臉,太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管閒事了,連這麼隱私的話也問的出口。
太后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問道:“珞兒想知道什麼?哀家老了,腦袋也沒你們年輕人這麼靈光了。”
“就是她有沒有……那個?”太子結結巴巴地說道。
太后一副聽不明白的樣子,含笑道:“哪個啊?”
“皇祖母你知道的。”太子像孩子一樣生著悶氣,這般稚氣的模樣,諾舞還是第一次見到。也許高高在上的他,和九五至尊的皇帝,在太后面前,都卸下了所有的防備,平凡得,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太后揉了揉太子的後腦勺,笑道:“你這孩子,丫頭現在是你父皇身邊的人了,你還打什麼主意呢?”語氣雖然很和善,但話裡的含義,卻帶著某種警示,試圖讓太子劃清兩人的界限。
太子不依不饒地說道:“我不信,她一定還是原來的那個諾舞。”這般篤定的神情讓諾舞看著不免有些心驚,近一個月不見,太子似乎變了不少,是因為那個叫銀鈴的女子麼?
太后若有所思地說道:“你和你父皇年輕時還真是一模一樣,九頭牛都拉不回的倔脾氣。”
“皇祖母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到底有沒有呢?”
“她還是她的宮女,只不過今後會在御前行走,你放心了吧!”太后連連搖頭,真不知道拿這個她最疼愛的孫子怎麼辦。太后的思緒不禁回到四十多年前,當年還未登基的皇帝情竇初開,大婚前與他最愛的女子夏氏良娣伉儷情深,不能容下其他的女子。他與太子妃大婚的當晚,夏良娣就自縊在兩人相識的地方,從此,他性情大變,除了皇后,對任何女子,都柔情似水,但不曾專寵。作為皇帝,這也是最好的結局罷……太后初聞皇帝冊封諾舞為夏娙娥時,就敏銳地感覺出其中必有蹊蹺。夏,這個字,是皇帝心底最深的傷痛,如今封諾舞為夏娙娥,想必也是提醒太子,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專寵,只會將一個無權無勢的女子,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初出茅廬的太子,怎會明白皇帝的苦心?
太子方才開心地笑了起來,不時地望向諾舞,太后與太子聊了會,忽然記起諾舞剛才去了花園裡一趟,便問道:“丫頭,你剛才不是說要給哀家表演什麼鬥草來著?”
經太后這一提醒,太子也起了興致,問道:“諾舞,剛才我見你在那拔草,現在拿出來瞧瞧,我還沒見過什麼是鬥草呢!”
諾舞手裡拿著幾根草,上前道:“也就是奴婢小時候自己找的樂趣。”她的手指纏上草,靈巧地翻轉了幾下,就將兩根草繫了一個疙瘩,雙手各執一頭,解釋道:“其實這是兩個人玩的,一人拉一頭,看誰的力氣大,就能把另一邊的草拉斷,奴婢以前都是自己拉的。”
“來,我試試。”太子蹲下身子,從諾舞手中拿起一頭,笑道,“我不會讓你的。”說罷暗下使勁,諾舞當然不肯認輸,使出了自己最大的力氣,卻見太子神態自若。她還是第一次和旁人鬥草,那種奇妙的感覺遠勝自己一人玩耍。
太子朝她眨眨眼,一使力,諾舞腳下不穩,就這麼硬生生地摔在太子懷裡,手裡的草也斷成了兩截。
“哈哈,我贏了。”太子笑道,抓著諾舞的手卻絲毫沒有鬆開,那般明朗的笑容,帶著陽光的氣息,讓人的心頭暖暖的。在那一瞬間的恍惚裡,諾舞覺得自己似乎要迷失在太子的溫柔如水的雙眸裡了,直到太后輕咳了兩聲,她才慌忙逃離了太子的懷抱。
“奴婢失禮,冒犯太子殿下了。”她退至太后身側,不敢直視太子炙熱的目光。
“你們倆真像個孩子。”太后起身,在太子的攙扶下緩緩步出亭子,對太子說道:“哀家以前聽過一句詩,今天才體會到其中的意味。”
“是什麼詩?”太子好奇地問道。
太后吟道:“君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幹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