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事連忙將蘭兒扶了起來,“老奴也是為王爺辦事,姑娘不必向老奴磕頭。”
諾舞垂下眼瞼,看不是是喜是悲。
在她眼裡,平陽王在凝夕死去後才做的這些事,不過是亡羊補牢而已……
蘭兒千恩萬謝地將王管事送了出去,諾舞獨自留在房裡,失神地望著躺在床上的凝夕,這近兩年的時光,在她的腦海中飛速倒退,與凝夕相識的每一個細節,都歷歷在目,她無微不至的照顧,是諾舞自從孃親去世以來,所得到的唯一的溫暖。這樣一個深愛著平陽王的女子,卻只能換回這樣的結局。
“姐姐,我對不起你,不能保護你,也不能說服王爺,她如果不是王爺,你一定會幸福許多吧……”
這悲悲慼慼的喃喃自語,一字一句地落在平陽王的耳裡。諾舞沒有注意到,平陽王曾站在門外,神色凝重地望著那床上躺著的女子,只有那麼一瞬,在這個高高在上的王爺眼裡,流露出深深的悲哀,但很快,便消失地無影無蹤,他依舊是那個心思縝密的王爺。
凝夕的後事,在有了平陽王的幫助下,辦的很是體面,蘭兒也順利贖了身,帶著為數不多的家當,離開了金鳳院。
諾舞本想挽留蘭兒在京中多住一些時候,無奈蘭兒執意要走,諾舞只得作罷。
在凝夕的後事辦妥後,也到了兩人分別的時候。
蘭兒站在城門口,與諾舞依依不捨,“舞丫頭,雖說我們只認識了兩年,可卻是蘭兒最開心的日子,有你和姑娘在,每天都很快樂,如今姑娘不在了,你一個人一定要開開心心地活著,蘭兒回鄉了,也會時常為你祈福的。”
“蘭兒姐姐,你的家裡京城那麼遠,一路上一定要多多保重。”諾舞鼻子一酸,又一個與自己親密的人要離開,心中很是不捨,蘭兒一走,今後連個說話的伴都沒了……
“嗯,舞丫頭你在京裡也要保重自己。以後長大了,讓王爺幫你找個好夫家。”蘭兒臨行前也不忘逗逗諾舞。
諾舞臉一紅,支吾道:“蘭兒姐姐,你還是這麼壞,這些事還早著呢!”
“好啦好啦,我這個大壞人就要走了。”蘭兒望了一眼城門外,平陽王幫她僱的馬車已經在城外等著了,便對諾舞說道:“舞丫頭,我得走了。”
諾舞點點頭,強忍著淚水,望著蘭兒的背影暗自傷神。
此去經年,恐怕一生都沒有再見面的機會了……
平陽王在蘭兒的馬車絕塵而去的時候,牽起了諾舞的小手,低聲說道:“丫頭,想哭的話就哭出來吧!”
諾舞咬著牙,搖了搖頭,略顯稚氣的臉上,隱約浮現出令人著迷的堅強。
32章 流光'貳'
當平陽王帶著諾舞回到王府的時候,卻見平陽王妃坐在正堂上,幾個側妃也紛紛坐在一旁。
空氣中瀰漫著詭秘的氣氛,平陽王神色如常,可走在一旁的諾舞,有種如履薄冰的感覺,那一道道直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充斥著怨恨與排斥的意味,小小的手,微微發涼,不著痕跡地想從平陽王的手心抽離,不料他卻握地更緊,用只有諾舞聽得見的音調說道:“不用怕,一切有我。”
諾舞有些錯愕,在凝夕受辱的時候,他沒有絲毫動靜,為何會在此刻……諾舞低垂著頭,兩人一起進了正堂。
王妃一副興師問罪的氣勢,面上仍然帶著笑意,畢竟不能在眾人面前折了平陽王的臉面,帶著幾個側妃一道上前給王爺請安:“王爺,你回來了。”
平陽王怎麼看不出她打的什麼注意,一語道破,“王妃今天好大仗勢,是有什麼事要和本王說嗎?”
那一句“本王”落在王妃心裡是極不舒坦的,無聲地宣示了兩人的距離,可她還是保持著高貴的笑容,目光停留在諾舞身上,不緊不慢地說道:“王爺將這個來歷不明的丫帶回府也有些時候了,不知……”
“來歷不明?”平陽王故意打斷了王妃的話,“誰說舞丫頭來歷不明了?王妃難道不知道她是我從金鳳院裡帶回來的人麼?”
此話一出,幾個側妃均倒吸了口涼氣,王妃的臉色也突然變得難看起來,“這麼說,王爺是想將她養在府裡,今後納為側妃麼?”王妃的心裡一陣酸楚,眉宇中帶著幾分恨意。
平陽王大笑道:“王妃是在和本王說笑麼?”
那王妃不依不饒地追問道:“王爺,既然她出生青樓,無論怎樣,臣妾也不能容忍這府裡有個這樣的人。”
平陽王邊笑,邊連連搖頭,對於這由皇帝一手安排的親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