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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整整一個下半夜,什麼都沒做。
陳妙姍陪孟浪在靜靜的黑夜裡,在老PlNK迷幻的音樂裡呆坐了7個多小時。
早晨8點的太陽昇起來。
窗外的第一縷陽光進來,陳妙姍摟著孟浪沉沉睡去,打算醒來之後,去他喜歡的那家麥當勞小坐,然後,驅車南下。
“你為什麼喜歡這裡?”陳妙姍問孟浪。
“可以看見海。”
“在沙灘上可以看得更真切。”
“距離產生美”, 孟浪說,“有時候離得太近,容易發現醜陋。”
“海是醜陋的?”
“不!海是浩瀚的,激情的,肆意的。”
“那什麼是醜陋的?”
“人心。每個人可以隨心所欲地說海是廣闊的,可實際上。海是可以一網打盡的。還有就是,海水明明是混濁的死灰,可人們卻在欺騙自己說海是清澈的藍。人心不可怕,可怕的是相對於靜止的真理。它總在運動。”
“你很哲學。”
“其實哲學沒什麼用。沒用的哲學就像這條魚”。 孟浪掰開手裡的麥香魚,“在慾望蠢動的時候,它只是堵人嘴巴的一個工具。儘管它生前可能在水裡很活躍。”
“什麼時候還能再回來?我會懷念這裡的。”
“等以後有錢了,咱把這家店子買下來。”
“做什麼用?”
“看海!”
“海有什麼好看的?”
“租給別人看,喜歡看海的傻子很多,比海灘上的沙子還多。”
“胡說八道!”
“那就不說了” 孟浪站起來,“走吧!”
“這就走?”
“嗯!” 孟浪點點頭,“我臨時改變注意,先去我家以前住的地方看看,在樓下轉兩圈兒,然後再走。”
“我想帶個貝殼回去。”
“沒問題,走,我帶你去最大的那家貝雕工藝品商店。”
沒有什麼改變,依然還是那條樸實無華的巷子。 站在院子裡,陳妙姍想要上樓去看。被孟浪攔住了。孟浪說過去的就都讓它過去吧,遠遠地看一眼就夠了,只要記在心裡,家,就永遠活著。
剛一上車,陳妙姍就開了音樂。
一路上,她問了孟浪很多次,為什麼總喜歡聽這張重複的碟子。
酒吧邂逅豔女郎
50。酒吧邂逅豔女郎
說實話,孟浪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喜歡聽PINK。“也許感覺對了吧!”他敷衍道。
“他們還有別的專輯嗎”
“當然有,現在聽的這張不是最經典的,最經典的是THEWALL。”
“這張叫什麼”
“月之暗面,或者叫月缺。你能聽出裡面有人生麼”
“……”陳妙姍搖頭。
“可能不是人生”,孟浪解釋道,“其實更多的只是人生各個階段對生活的不同感受。對了,THEWALL後來拍成了一…部音樂電影,我中學時在電視上看過,很不錯,以後找了給你看!”
“好啊!好啊l”
接下來是沉默。
除了車輪摩擦地皮的聲音,耳朵裡剩下的全是音樂。
像音樂一樣,只要願意迴圈,生活就是沒有盡頭的。
儘管有時候它總是走走停停、斷斷續續……
到達湖州的那個夜裡,輝哥打來電話。
他告訴孟浪說他買的是輛贓車。問他怕不怕。孟浪當時確實有些吃驚,不過旋即又沉靜下來,問他為什麼不早告訴他。
輝哥說孟浪買那個車型賣價差不多20萬,就算是最便宜的賽歐都要12萬,他安慰孟浪說,不會出問題的,再說新換的牌照是絕對合法的。他說那輛車的前身是贓車。可它的後世在孟浪手上脫了胎換了骨。
反正已經買了,孟浪想,既然來不及回頭,那就這麼著吧。
輝哥幫孟浪安排好了工作,是一家專門的影視廣告公司。名字叫廣波色。老闆叫博廣。輝哥說博廣以前見過孟浪。對他非常賞識。最後輝哥吩咐孟浪幫他們想一個招聘廣告的創意,說算是他的面試作業。
“能給多少錢”孟浪問,“怎麼不談錢就佈置作業”
“錢沒問題。博廣說了,憑你的腦子,絕對虧待不了!”輝哥說。
“什麼時候見面”
“明天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