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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浪早就說過了,生活不是提前設計好的,它隨時都有意外發生。
誰說不是呢可為什麼咱們的那些偉大作家在寫一部長篇小說的時候還要預設那麼多的伏筆呢是對生活沒有信心還是對生活抱有太多期望和幻想,而只是無力前行,只好在文字中無聊意淫
有可能他們會說這是小說的需要。
可生活的需要是什麼它在哪兒呢誰能告訴他
多多少少,大街小巷還是有了一些年的味道。
這是這座城市正在逐年消失的一種東西,孟浪想,它跟處女一樣,這座城市未經性事的女孩兒也已經幾近絕版。
蜜水是在小年之前離開的。
小年,這好像只是孟浪老家的一種說法,南方人少有這種概念。
小年的那天早上,孟浪提早起了床,然後去銀行取了2萬塊錢現金,以備留作路上用。
孟浪給女狐的思考期限已經過去了三天。今天是第四天,如果她還不出現,孟浪想,那他就只能先回青島了。
天天搞來搞去
87。天天搞來搞去
草草吃過晚飯,孟浪像往常一樣來到網咖,然後進了聊天室。
女狐不在。於是,他便開啟信箱,給陳妙姍寫信。
又過年了,他不想說什麼不開心的。他只寫了寥寥數言:相依為命,就要一生一世。當然,信的最後他不能再說明天他還來,他告訴了陳妙姍他要回青島,這些天可能不會再給她寫郵件但是回來之後,或者如果那邊也有機會上網,那他還是會繼續。
點選傳送之後,孟浪切換到聊天室的頁面,出人意料。女狐在了,她跟他說的話已經佔滿了螢幕。
西北狼之一:不好意思,我剛在寫信,沒看到你。
女狐:我想好了,見吧。
西北狼之一:是麼太好了,我終於可以知道你是不是陳妙姍了。我剛才發過去的信你看了麼
女狐:今天我就不看了,我們見面吧,讓你看看我是誰。
西北狼之一:今天在哪兒
女狐:我下午的火車,現在在湖州。
西北狼之一:湖州?哪兒快說!
孟浪突然難以掩飾心裡的興奮。他不知道為什麼。或許隱隱地他確實感覺到她就是陳妙姍。他說不好。但至少她能看到他寫給陳妙姍的信。
女狐:先彆著急,你先告訴我你在哪裡,我過去找你,我還沒地方住呢。
西北狼之一:我有車,你說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女狐:文一路湖電門口,我現在就在這裡,你什麼時候能過來
西北狼之一:10分鐘。
女狐:那我等你。
西北狼之一:好的,我馬上就去。
女狐:等等。
西北狼之一:什麼快說!”
女狐:先有個心理準備,我的出現可能會嚇壞你。
西北狼之一:我不怕!!
女狐:好的,那你來吧,我等著。
孟浪把車子開得飛快。
一路上冷清得殘忍,彷彿白日裡那個喧囂的世界頃刻之間已被風聲謀殺。此刻,除了身體裡的血液還在流動,除了輪胎摩擦粗糙地面而產生的些許輕微的震撼,他絲毫感覺不到外界的存在。
孟浪在10分鐘的路上用5分鐘狂奔。文一路,從西向東,穿過學院路口,再穿過教工路口,女狐指示他的地點就在眼前。
湖電門口空無一人。這是深夜,夜生活已從冰冷的街頭轉移到了床上。呼吸是暖的,而意識是冷的。
孟浪沿路邊停好車子。他並沒看到亮燈的網咖。難道女狐她在耍他他就著點火器點上一根香菸,然後推門下來。他找遍了幾乎所有可以看到的地方,但是依然沒有女狐的蹤影。奶奶個球的,難道這丫頭真的耍他操,她不會真是陳妙姍吧。這樣想著,腦中不禁浮現出一堆亂七八糟的景象……
“剛才真的忘了,剛跟朋友出去吃飯了!”孟浪想起多年以前他在青島給陳妙姍打電話時的一幕。
“什麼朋友”
“以前的同學。”那時林松還沒死,那天孟浪因跟他和靳麗出去吃飯而忘了給陳妙姍打電話。“還有他女朋友,就我們三個。”
“漂亮嗎哼哼,是不是他們都比我重要”
“新年快樂。”孟浪又想起那年除夕她打電話過來時的情景。
“新年快樂。”
“嗯音樂怎麼開那麼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