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的生意,得起得落,上面不收我們就搞幾個,上面一收我可以立即放手。那個孟浪三番幾次纏磨要開這個店,現在人民銀行要按框框整改,要開就必須擴大規模,在哪裡去籌錢?不開,要壓起幾十萬,貨又怎麼處理?小殷,你說這事怎麼辦?”
殷若梅心中暗笑。凡是有麻煩的事情,求部長都是推給下面去處理。她對這事本來已是深思熟慮,卻還是作偏頭思索狀,謙恭地說:“攤子是孟浪擺的。他雖然調離了,但總還是我們管得著的人。反正他在土產果品公司又沒負主要責任,具體事情也不多,不如叫他回來,把這個事情處理好。求部長你看如何?”
“就依你的。”求部長這才舒解眉頭說:“叫他把這個事情處理乾淨、徹底,原則是我們堅決不開這個店子,誰要讓誰去開,不準打組織部的招牌。沒人開就叫孟浪把貨全部處理了,變成現錢收回來,哪怕虧一點也可以。小殷你立即辦這個事。”
殷若梅答應一聲,回到自己辦公室打電話,叫土產公司的經理通知孟浪立即到組織部來。經理說孟浪不在,上班總是來一下又走了,不知在忙些什麼?組織部派下來的人,我們下面又不好過問。”
殷若梅知道他這是在告狀,只說:你趕忙派人去找,叫他回部裡來。”
到了第二天,孟浪還沒有露面,殷若梅叉打電話去催。
第三天,孟浪才來,他先去拜見了求部長,求部長很不高興,叫他找殷若梅。孟浪早已得到了徐處長的通知,知道是為了金店的事。面子上卻裝得什麼也不知道。等殷若梅說完了,他又沉默了片刻,說:“這個事情不大好辦。第一,這是整改階段,誰也不敢保證他的店會砍或會留,這個當口,誰敢冒險拿現錢買貨?第二,全城每家的金店規模都比我們大,都不需要拿現錢買貨,都是廠家自願送貨,賣後結款。第三,我們那店子是窮嫌富不受,真正有錢的要經營黃金首飾,絕不會要我們那雞毛小店。沒錢的一聽是金店,又不敢要。殷處,難吶!”
“難?再難總要辦。”殷若梅拿出了領導的權威語氣:“求部是這樣安排的,所以必須這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