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送送客人。”
“這才是有禮貌的孩子。”
“那順口溜能說給我聽嗎”孟浪坐進汽車裡之後,從車窗裡伸出腦袋,問站在車旁邊的姚洪。
姚洪用手指指著孟浪,學舌著蘇北口音,“十個男人九個狼,一個不狼是隊長!”爾後笑著逃上樓去。
十個男人九個狼,一個不狼是隊長。
孟浪反覆咀嚼了幾遍,才把車駛出博愛公寓。明月幾時有
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
今昔是何年
中秋過去了,孟浪忽然想起背誦蘇東坡的詞來。孟浪並非還沉浸於中秋的情緒之中。其實除了市場上商家的月餅大戰之外,中秋節對現代青年而言,不重要了,青年人等待的是西方社會傳進來的萬聖節和情人節。孟浪只是想到蘇東坡就是客死在吉陵城的,那是他從流放中歸來之後選擇。
在這之前,孟浪覺得吉陵是個選擇終老的好地方,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情。他在吉陵城,根本看不到蘇老先生遺留下的絲毫痕跡了。若是當初不聽命於母親的話,孟浪不會選擇到吉陵市來工作。他不知道母親為什麼要自己大學畢業後匠吉陵市,僅僅因為母親是吉陵人,好像沒有說服力。
吉陵日報的社會新聞版上,關於吳紫薇一案的訊息發出來了,孟浪把報紙帶回瞭望景公寓。
“新街派出所於上週六晚上,在市東郊的鐵路樹叢中,發現一名女屍。具初步分析,該女在強姦中,由於脖子受到外力的壓迫,窒息而亡,進一步案情,公安部門正在偵查當中。”
回到望景公寓後,孟浪給胡鵬飛打了個電話。胡鵬飛正在趕往東北的途中。孟浪把吉陵日報所發的訊息,讀給胡鵬飛聽了一遍。胡鵬飛只是簡單地說了聲“知道了”,就把手機關了。孟浪心裡清楚,胡鵬飛是因為辛佳麗對孟浪的格外器重而不滿。若是胡鵬飛在飄逸集團公司有人事權的話,孟浪今天肯定已經不會再在飄逸集團公司任職了。
孟浪拿著報紙,站在視窗朝外看了一會兒,又給錢薇的父親打了電話。
“你明天能來嗎”孟浪的口氣中透著關切。
“能來。”吳老師說話的聲音中依舊有驅散不盡的悲傷。
“和吳師母商量好了沒有”
“嗯。”
“現在能對我說嗎”
“六萬。”吳紫薇父親的口氣硬了起來,“絕不能再少一分。”
孟浪沒有立即答覆。
“六萬,不能少。”孟浪能感受到吳紫薇父親的咬牙切齒。
“好吧。”
孟浪關了手機後,一股莫名的悲哀湧上心頭。
六萬元,一個充滿生命朝氣的女人,就消失了。
孟浪回到沙發上,把報紙扔在一旁,認真地看著自己的右手掌。依稀能從手掌心裡看到吳紫薇的影子,吳紫薇把他的手掌按在她的乳上時的感覺猶在。孟浪閉上眼睛,把手抬的很高,慢慢地滑落下來,似乎還是順著吳紫薇指導【www。3uww。com】的路線滑落。謊言一般的生活,像生命一般的謊言,都不存在了。
孟浪聽到門被撞擊的聲音,疑惑地調過頭去看看,門口沒再發出聲音來。孟浪便脫了衣服,進了洗澡間,衝著淋浴。他在想,明天得找人來打掃一下房間,總不能亂糟糟地。另外還得再添些什麼,待會兒把要買的東西寫下來,明天中午去一趟超市。
什麼聲音
孟浪把毛巾從頭上拿開,側耳聽聽。
好像是敲門聲。
確實有人敲門。
“誰啊”孟浪把洗澡間的門開一條縫,衝著外面大聲喊。
有人回答,可孟浪聽不清說什麼。
好像是女人的聲音。
孟浪關了淋浴器,簡單地擦擦身上的水,穿上內褲,披了浴衣,走到門口,把門拉開,一個人隨著門倒了進來,孟浪連忙扶住。
是祁櫻。
祁櫻不是在成都嗎
孟浪把祁櫻抱著放在床上,倒了熱水,幫祁櫻擦洗了一簌臉。爾後,就坐在一旁看著昏睡中的祁櫻。那隻黑色的無帶米米罩還掛在吊燈上,孟浪一伸手,把米米罩從吊燈上拿了下來,放進床頭的抽屜裡。
祁櫻醒了。
“你不是去成都了嗎”孟浪不解地看著祁櫻。
“昨天就回來了。”祁櫻無力地回答著。
“昨晚上哪去了”
“朋友聚會。”祁櫻把雙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