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立了一個做生意的公司,叫他在負責。買不完的賣不完,難得在家裡落腳。你吃飯吧,堂伯。”
“給我倒一杯酒來。”他眉毛挽著疙瘩說。
“堂伯,多少年來醫生都說你不能喝酒了……”
“我不想吃飯。”他把碗一推,兩手使勁捂住胸肚。
於燦語只好拿出酒來,又洗了杯子,滿斟一杯。
老人喝了兩杯酒,勉強挾了一點菜,飯卻是粒米未動。等於燦語忙完了,他那苦瓜皮似的臉上顯出非常痛苦的表情說:
“我……有種預感,恐怕是……不行了。可你大媽不依,硬逼著我進城來醫,還專門請了兩個人用滑竿抬我來的,等了半天,你們都沒有回來,他們山上也有事,就走了。”他喘了一口氣,繼續說:“我也兒大女成人的了,一個個都有頭有臉的,也沒得哪樣放不下心了。”他突然痛苦地兩手拼命摟住胸肚,蜷成一團。於燦語急了,連忙說:
“堂伯,我去叫救護車。”
老人艱難地擺手,說:“過一會兒,你陪我去,只要不走彎路就行。”
於燦語將堂公公帶到街邊,叫了一輛三輪車直奔醫院。一檢查,說非住院不可:肝硬仡、肝隆腫、肝腹水。再不動手術恐怕沒救了。老人問:“忌酒不?”醫生沒好氣地說:“忌,滴酒也不能沾!”
老人就私下對媳婦說:“這個醫院不一定檢查得準的,另外找一家吧。”
於燦語耐心勸說:“這家醫院檢驗裝置是最先進的了,市長書記生病都住這裡。”
“那你說一說,不住院吧,省點開銷。拿些藥回家慢慢吃。”
於燦語照實說了。醫生就不高興,她只好勸慰公公,辦了住院手續。
於燦語對丈夫再有氣,對老人卻是一腔真誠的孝敬。每天三次往醫院跑,飯菜又多又好,卻不見吃。於燦語就急了,說:“堂伯,人是鐵,飯是鋼。你總要多吃點才保得住身體。”
公公便悄聲說:“晚上悄悄……揣……用小瓶子,我喝幾口,心裡就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