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五妹妹”,如錦那聲“大姐”卻叫的乾澀。她忘不了薛弄熙的話,薛弄芸是欲要給自己下藥而後尋人來破自己身子的。
她居然能那樣歹毒這比初時猜她直接給自己下毒藥還要可恨。
死了倒也一了百了,她自詡善良,不奪自己姓名。可難道都不想想,一個新娘在洞房夜**被抓,比生不如死還可怕。燕京容不下自己,柳州又豈能回去?她便不是要親手殺自己,也是有意將自己往死路上逼
“現如今都不能管你叫五姑娘了,唐二奶奶。”陳雲婷很是殷切地站到一旁,順手就要勾如錦的手臂。
如錦抽了出來,笑道:“陳二姑娘也來了呀。”
“對呀,母親說大嫂一個人會無聊,就讓我陪著她過來。”陳雲婷面色訕訕,重新走回到薛弄芸身旁。
後者就看向如錦,輕問道:“可見過了四妹妹?”
“見過了,方被四姐夫喚去,說是前方秦夫人尋。”
薛弄芸點頭就道:“我還想著怎麼進門都沒遇著她。”左右瞧了瞧,見陳雲婷只跟著自己,便玩笑般道:“你吵著跟我過來,可不是說想見見五妹嗎?怎麼反而遇著了,也不上去?”
如錦詫然,陳雲婷尋自己?
望過去,對方的臉頰羞紅,比園中的紅花還要嬌豔幾分。自己記得她應該已經過了婚配的年紀,如今尋自己?憶起從前廖氏提過,說是錢氏曾與二哥提過,說讓他娶陳雲婷。心中瞭然,她這不是想來見自己,而是想見二哥吧?
只是男女有別,她不能去前院的喜酒,便只好跟在薛弄芸身旁。都這麼久了,她也算是深情。只是自己可同情不得,陳家的女兒,她從前是個什麼性子,如錦又不是不知曉。
“大嫂,我不過是惦記錦妹妹,許久未見罷了。”陳雲婷輕聲細語。
“還真是許久未見了,早前記得見過一次,但貌似連你閨名喚什麼來著都給忘了。”如錦狀似不好意思,轉望向薛弄芸。
陳雲婷顯然失望,自回道:“我喚作雲婷,比你年長,你亦能喚我雲姐姐。”
如錦卻咧嘴笑道:“我的芸姐姐,可只有一個。”說完掩嘴瞥向薛弄芸。
陳雲婷尷尬地頓在原地。
薛弄芸看得出如錦不帶親近陳雲婷,這一點她也猜不透,頭一回她二人見面,五妹妹就不愛搭理人。她雖有心撮合,但這也執拗不來。眼下在平易王府,自己的日子過得並不舒心,婆婆時不時地就會挖苦刁難下自己。
很多時候,都是陳雲婷幫著說話的。
因而,她也想幫她圓了那場好事。這樣就算她今後出嫁,亦能記得自己的好,在陳夫人跟前也能為自己說好話。這般想著,薛弄芸就上前握瞭如錦的手,邀請般道:“妹妹,咱們去那邊坐坐。”
“好。”本就無處可去,路走得也有些累,便陪她坐坐。
仇人都明瞭,還怕與她周旋?
對不住自己的,怎麼都不能放過如錦越發好奇起當初與平易王對話的那人,更想知道曾經送到陳府的信件上寫著點什麼。若是、若是能……那樣想必是最簡單得法子。
恨的人全部消失,她的世界便能幹淨。亦能完全擺脫前世的陰影,面對子默的時候,就真能做到一心一意。
薛弄芸當初的藥被掉包,就說明自己死的那一場事中,還有第三方涉足,並且知道薛弄芸的整盤計劃。有那般能耐的人,肯定實力非凡。如錦突然沒了信心,她能成功嗎?
她只是想為自己討一個公道,只是想要一個真相、一個明白
前世做了一輩子的閨中女子,從不與外界接觸,沒有朋友、亦不會有敵人。但最後有人要取自己性命,那便只剩下利用的解釋了。
得益的無非就是陳家與薛弄芸,一個攀上了國公府,一個嫁給瞭如意郎君。
但現在,不是她們,那到底會是誰,亦或者、還能有誰?
坐在亭中,薛弄芸朝陳雲婷使著眼色,後者猶豫著就對面無表情的如錦開口:“錦妹妹,你在想什麼,怎麼都不說話?”
如錦回神,見她一臉友善,搖頭敷衍道:“沒什麼。”
陳雲婷受挫,薛弄芸見狀只以為如錦又是在夫家受了委屈,出言道:“五妹,可是心裡不舒暢?你說出來,姐姐與你談談。”
如錦茫然地“啊”了一聲,不明所以地反問道:“談什麼?”
自己心裡的不舒暢,還不是因為她?
薛弄芸被她的話一噎,表情憤然,她這也太不給自己面子了。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