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廖氏,已經受不住這些打擊了。那麼自己呢,是還要念著兄妹之情對他的荒唐視而不見亦或是和母親那般無可奈何,還是……
一瞬間,她亦不知曉答案。
本想著自薛四音口中得知母親親生兒子的訊息。在外遺失了那麼多年,若是能尋回來該多好?
但薛四音卻說不知道。
可事實上,如錦覺得並不如她說的那般簡單,她定然還有是什麼瞞著自己的。但她不說,自己亦不能逼問。說了那些話,她早就筋疲力盡,似是釋然地閉了眼,就再也沒開口。
是覺得該交代的都交代好了嗎?
怪不得她說是要事,不說出來心裡會不安。只不過眼下,她卻是把不安轉移給了自己。這一刻,突然有些害怕唐子默真查到什麼,畢竟這般的事情,如錦都不曉得怎麼開口。
夜晚躺在床上,如錦很是清醒,如何都睡不著。翻來覆去了好幾次,即使將動作壓到最小,亦被唐子默察覺到了。思及白日,便出聲道:“怎麼了?”手卻沒有一同往日那般摟過去。
如錦便翻過去正對了他,搖頭道:“便是睡不著。”
“今兒個出去,沒發生什麼事吧? ”
回府的路都安全無阻,如錦想的極為簡單,便回道:“沒有。”
唐子默就嗯了一聲。
如錦本以為他還會再出聲說些什麼,但過了好長時間他都沒再說話。後來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了,因為反覆折騰,被窩裡的如錦全身已經起了層汗水。
越是煩躁越是睡不著,便只能左右翻來翻去,如此煩躁,頭腦更是清醒。躺在裡間的如錦突然半坐了起來,感覺到空氣中的寒意,這才覺得周身舒服了一些。旁邊的人很安靜,似是睡著了,如錦頭一回這般失眠,覺得再折騰下去,倒不如起身靜會。
輕手輕腳地鑽出了被窩,屋子裡的蠟燭還燃著。靜月如水,透過琉璃窗射進來,為屋子平添了不少流彩。如錦往窗欄前走去,伸手輕輕開啟,雖是曉月,卻很明亮,院子裡靠牆角的大樹上發出沙沙的聲響。
偶有清風吹入,能感受到身子微寒,輕顫之後,她卻很是貪戀這種涼意。將窗子開得更大,外面的寂靜讓人心寧。抬頭,燕京的星空就是這樣,雖是璀璨但分佈太遠,不如柳州那兒的密集。
獨星再亮,終究一枝難秀。
雙手懷抱在胸前,如錦竟是貪起了這層涼快,倚靠著窗柩便理起思緒來。總覺得便是這樣站著都比躺在那兒安穩的多,旁邊多了一個人,偶爾有些什麼表情動作都難逃他的眼睛。
不想交代,亦不知該如何回答。
有的時候,男女相處,在有所保留的時候,或許真該減少接觸。離得太遠,會讓人覺得對方陌生,太近卻又形成了無形之中的壓力。
現在的自己和唐子默,就處在這樣的階段。
不過好在,接觸的多了,對彼此的脾性有了瞭解。不適當的時候,察覺出對方的意思,就會選擇了沉默不予以問答。
迷迷糊糊間被人抱起,落於柔軟的床褥裡,如錦翻了個身隨手卷了被子,連眼睛都沒睜開。耳旁似有嘆息,又似有瘙癢,緊跟著便是被溫暖的懷抱裹住,她便往下鑽了鑽繼續睡。
唐子默枕在旁邊,黑暗中臉上掛了層無奈。心知她有煩心事,自己不問給她留有足夠的空間,也希望減少彼此的尷尬。早知道她下了床,卻不想她竟然能倚在窗前就睡著。
是累了麼?
他並未覺得她能事事都告知自己,卻也希望她自己能早日想通,或是選擇地告訴自己讓他解決。
宮中姐妹的事,薛家的女兒確實有嫌疑。這是一個敏感的話題,她也能察覺出自己的疏遠。但這並不是他所想,早前梨妃提醒廖氏中毒的事,現在唐玲一屍兩命,不得不說,這中間橫著的東西太多了。
雖是早前娶她的時候就料到的,但真正發生的時候總是難以保持理智。他亦明白自己的行為過分,所以她想做什麼,他都沒有反對或多說一詞。
懷裡的人又動了動,好像睡得很不安穩。她的後背偏涼,唐子默心中後悔,真不該那麼久才下去看情形。吹了這麼多冷風,可別壞了身子才好。對月訴愁緒,她可有想到自己?
會因為自己近日的疏遠,而感到難受嗎?
次日,朦朧間,如錦只覺得眼皮子特重,動都不想動,只想將頭在縮回被窩裡。旁邊有聲音輕輕喚著自己,“錦兒,該起了。”
身子忍不住翻向另外一側,繼續睡去。
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