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子,能說她們只是安於本分嗎?
屋子裡伺候的人不好再隨意說話,均提了十二萬分的精神聽從這二位嬤嬤的指揮。弄熙也不是沒眼色的,站到弄芸身旁,目光不敢再亂瞄。眾人都察覺出了這喜房內的凝重,卻是誰都不敢打破這僵硬的氣氛。
屋子裡不似早前的那麼熱鬧,除了兩個嬤嬤的聲音,便只有沈愉幾人輕微的談話聲。等過了約莫個把時辰,外面才有人進來通傳,“開席了。”
開席的寓意很簡單,便是新郎官的花轎已經到了薛府門
沈愉笑著起身,忙張羅著眾人到外面坐席。
薛弄玉同薛弄熙走在最後面,薛弄熙心中憋了窩火,沒好氣地捅了捅薛弄玉的胳膊道:“五妹妹都要出嫁了,你倒是還留在家裡。”
薛弄玉排行第三,但現在卻是薛府唯一一個沒有出閣的姑娘。她心知外人對自己肯定會有想法,此時低了頭輕道:“母親說會給安排。”
“安排?上回母親帶你去舅舅家,你倒是有本事,反將表哥給惹惱了。”
薛弄熙口中的舅家自然是指錢氏的孃家,弄玉想起那個事,不由委屈,“那也是錢表哥太過分了,我也沒說其他什麼。”
薛弄熙不以為意,“還敢狡辯?你啊,真是個惹事精。別以為早前大姑媽想娶你當兒媳,你就以為自己跟天仙似的,還挑三揀四的。”薛弄熙這話說的有些酸意,當初她是沒得選擇才只能嫁給秦林。
薛弄玉抬頭覷了弄熙一眼,沒敢再出聲。
薛弄熙見狀,張口又想再說,卻見前面走著的薛弄芸轉頭對自己給了個白眼,只好硬生生地將話憋回去。但望著這四下樹幹上纏繞著的紅緞子,沒好氣地嘀咕道:“真是奇了怪了,咱們薛家的女兒竟然嫁去了唐家。”
薛弄熙這話本說的極輕,是小聲的抱怨,便是連她身前的薛弄芸聽得都不甚清楚。但一早走在最前面的沈愉去聽著了,腳下步子微微一頓,旁邊人不解地道:“大奶奶,怎麼了?”
後面的薛弄熙心虛,看向薛弄芸。後者上前,至沈愉身旁,發現對方一臉嚴肅,試探性地道:“大嫂?”
沈愉頓了頓,然後臉上竟然露出一抹慌色,手裡拿出了個金鑲玉的如意鎖道:“我怎麼把如意鎖給帶了出來,瞧,等會她們尋不到定然著急。”
旁邊的侍女阿曼上前,“奴婢替奶奶給五姑娘送去。”
沈愉思索了會卻是皺了皺眉,擺手道:“我親自給送去。”說著望向身後的幾人,“二位姑奶奶和三妹妹先過去,我去去就回。”
第二百零二章 成親
武國公府的前院,眾人圍繞間,唐子默在大堂裡給薛仁康同廖氏行了禮後,入席向女方親眷敬了酒。等到外面的人通傳時辰差不多的時候,才往內院的錦園去迎新娘。
去錦園的路,唐子默並不陌生,但此時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手心裡竟然有了些許汗珠。可一想著等會就能將自己心儀許久的女子迎回家,腳下的步子便越發的快。
錦園裡並不如前堂酒席那般熱鬧,如錦一直坐在梳妝鏡前,身旁站著的是宮中的兩位嬤嬤,故而既是想同白芍白英二人說話都不方便。隨著時間一分分過去,如錦的手攥緊膝蓋處的紅色裙襬,望著上方繡著飛鳳的紋路,內心還是抵不住緊張。
就這樣要離開薛家了嗎?
定國公府又會是如何的場景?等待自己的未來又是怎樣?
這些問題,是如錦昨夜躺在床上就想著的。最近幾日的下午,母親都把自己喚去,說了很多為人處事的道理。她道在夫家為媳婦,要孝順公婆,體貼丈夫。為人兒媳、為人妻子,都要懂的分寸進退。
很多道理,是上一世她所沒有聽過的。想來這便是一般女兒家出閣前母親的叮囑,如錦牢記在心。望著廖氏,內心更是依戀。就昨日傍晚,母親說著說著還流下了眼淚,她聲聲不捨,摸著自己的頭髮一個勁的喊著“錦兒、錦兒。”
她是一位好母親。
廖氏對自己說規矩的同時,也點明瞭唐府的複雜。言辭間,如錦聽得出來,其實母親並不怎麼樂見自己嫁去定國公府。
她擔心唐家人丁複雜,還顧忌二府關係,總放心不下自己。且,她對唐子默也並不是完全放心,讓她將自小捧在手心裡疼愛的女兒嫁出去,相較不捨,更多的是擔心。
母親道,在唐家,自己只管盡了本分,若有人要踩在自己頭上,這個時候,一定不能退讓。
如錦伸出手放在自己左頰,望著銅鏡中的自己,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