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這兒等一下。”棋越向她招招手。而方回已經拿著兔子、野雞去清洗了。
兩人相對無聲,冬兒稍覺尷尬,便打破沉默問道:“辰若怎麼不去打獵呢,反倒如此悠閒的在此野炊?”
“一群人去爭著搶著,只是為了得到那點所謂的賞賜。打獵本是件放鬆娛樂的事情,如此一來倒像是在完成任務一般,著實無趣。既然他們想得頭籌,我又何必再橫插一腳呢,就讓他們爭去吧。在此野炊也同樣自得。”
冬兒看著棋越。此時的他,沒有了往日的冷酷淡漠,稜角分明的臉上是淡淡的閒適,冷硬的面部線條也柔和了許多。跟這樣的棋越坐在一起很恬靜。
若是能就這樣過一輩子,也是件快樂的事吧?冬兒心想。可轉瞬又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一輩子!”這怎麼可能?這不是棋越!這只是他偶爾顯露出來的假象。
溫馨?恬靜?不——這永遠不屬於棋越。就像吃慣珍饈美食的貴族,清粥小菜只是調味品。他註定是要站在血雨腥風之地,踩著白骨累累,踏上那個不勝寒的地方的。
她與他註定是世界的兩個彼端,天涯與海角之隔。她只想待在水秀山林之地,安於生活。而他卻是要回到那個“美輪美奐”的皇宮中,繼續他的生活。
棋越不知道冬兒在這片刻時間,內心已轉過無數想法。初初開啟的一點心門,此時又緊閉無隙了。只是看她臉色變幻不停,不由道:“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冬兒搖搖頭,心裡有些失落。強打起精神:“沒事,只是昨晚沒睡好,有些頭暈罷了。”
“那今天不待在屋裡好好休息,還到處亂跑。等下我讓方回先送你回去。”棋越聽罷有些生氣的說道。
冬兒也不與他爭。她這會兒心裡亂的很,回去也好。
方回回來時,見兩人臉色都不太好看,一個面帶怒容,一個面帶愁態。他不知就裡,也不敢開口,只是把烤肉的東西準備好後,便知趣的離開了。
棋越熟練地翻動著穿有野兔的木棍。金黃的顏色,誘人的香味,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原本早上就沒吃多少,此時看著面前的美味,冬兒的肚子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配合。“咕嚕嚕——咕嚕嚕。”冬兒大窘。
強忍著笑意,棋越拿匕首割下一小塊肉,遞給冬兒。冬兒默默地接過,嚐了一口。口味適中,外焦裡嫩,十分好吃。
等到冬兒吃飽,棋越也站起身。兩人只是牽著馬,並沒有騎。林間的空氣,清新幹淨,冬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
因為遠離人群,這裡安靜得很。所以當那不同於人腳步聲的細碎聲音響起時,冬兒也聽到了。
棋越臉色微變 ,周身立時散發出懾人的寒意,原本溫和的眸子,此時就如黎明前的夜晚——黑暗、冰冷。
在他們的右方,那裡——站著一隻白虎,而且是一隻正處於暴怒的老虎,兇惡的看著他們,隨時準備撲上來。
馬似是也感受到了危險的存在,不安的走動著,不停地低頭咴咴吐氣。
棋越把冬兒來到身後。“等下我把它的注意力引過來,你就騎上馬趕快跑,聽到了嗎?”
“我留下幫你!”冬兒急切地說道。
“你幫不到我,留下只會讓我分心。”安撫的拍拍冬兒的頭。“你安全了,我才能全心對付它,知道嗎?”
冬兒仍是固執地看著他不說話。大大的眼睛裡隱隱有水光閃爍。
“聽話,我不會有事的。一隻老虎而已。”
說罷不待她回答,慢慢的拿下馬背上的弓箭,手起馬奔。
“上馬!”在老虎北奔出去的馬吸引過去的那一瞬間,棋越托起冬兒,送上馬背。狠狠一掌下去,馬吃疼,撒蹄狂奔。
冬兒在馬上回頭,正看到棋越抬起手,彎弓、搭箭。那細細的羽箭射出去,正中虎背。本就處在暴怒邊緣的老虎,狂嘯著轉身向棋越撲來。速度之快,轉瞬及至。
棋越此時已丟掉弓箭,手持匕首,與老虎搏鬥。冬兒心神劇顫,果斷的勒馬跳下,將馬驅走。自己飛奔跑向棋越。
受了傷的老虎,爆發力就在那一霎,此時已經有些氣力不接。說不害怕是假的,可冬兒別無選擇,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棋越身陷險境,哪怕對他來說,一隻老虎不算什麼。
冬兒的到來轉移了老虎的注意,似是覺得棋越難攻,便轉向冬兒撲來。冬兒站在原地,手握匕首,看準方位。在老虎撲來的瞬間,蹲身、前傾、遞手。
一列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