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要把綠柳帶回去嗎?”
上官霍氏點點頭:“她已跟了你這麼些年,我回去後會把她配給一個可靠些的小廝,你放心吧!”
母親離去了,上官小妹呆呆的倚在門框上,聽著綠柳的哭喊聲越來越遠,她的眼淚不知何時已流滿面頰。
寸芯輕輕的走過來把手帕遞給上官小妹後,說道:“您是皇后,以後不可隨意在宮人面前流淚,今日您累了就先休息吧,明日我們開始學習。”
上官小妹接過手帕後不發一言,只是轉身向內室走去。
劉弗陵醒來的時候看到霽雪正於琴前發呆,於是揉揉眼問:“我睡很久了?沒讓福貴給你送午膳嗎?”
“我吃不下,想等著你醒來,所以沒傳!”
“這怎麼行”說完他忙起身宣福傳膳。
劉弗陵和霽雪正準備用餐,見福貴欲言又止的樣子,他問:“何事?”
“請皇上恕罪,奴婢不是要打擾皇上和公主用餐,只是皇后聽聞皇上昨夜未就寢,方才派了宮娥給皇上送安神湯,那安神湯是想現在喝還是?”
“倒了!”劉弗陵只是淡淡的命令道。
“倒了可惜,那也是她的一片心意,端進來吧!”霽雪忙吩咐道。
“我說倒了就倒了,沒聽到嗎?”劉弗陵不悅的放下碗回道。
“你是怎麼了?至於為了一碗湯這麼生氣嗎?你不喝我喝!”霽雪賭氣道。
“你也不許喝,他們上官家和霍家的好處我不稀罕,所以你也不必。”
看皇上發火了,福貴忙跑出去把湯給倒了。
霽雪曾多次從他的話語中聽懂他那些無奈,轉念想想,只要他高興,怎樣都好,於是勸慰道:“別生氣了,不喝就不喝,別讓外人影響了我們的胃口,你說是吧?”說完,霽雪還給劉弗陵夾了菜放到他碗裡。
少頃,劉弗陵問:“宮娥來送安神湯時沒發現你吧?”
“她之前在屋外鬧了一會,後來我就躲在門後說了句話,她沒見過我,不會知道的,再說福貴稱我公主,她早嚇得不輕了!”言畢,霽雪調皮的笑了笑,想起綠柳聽嚇得打顫的回話,便覺得好玩。
劉弗陵見霽雪正笑得得意,便寵溺的看著她道:“你呀,以後可不要隨便冒險了,萬一被其他人發現了,我怕自己保護不了你!”
霽雪笑笑答道:“我以後會小心的,只是過幾日,你估計得去長公主那裡解釋一下在屋裡藏了個美嬌娘的事情了!”
“你就打趣吧,難道這點事情我都擺平不了?”
霽雪看到打趣沒成,撇撇嘴道:“說不過你,不過我還真想知道你將來會中意什麼樣的女子,怎樣的女子才會被你藏起來!”言畢,她看好戲似的望著他。
被她看得不自在了,劉弗陵輕咳了一聲後,答道:“什麼中意不中意的,估計這輩子都不會中意任何女子了!”
霽雪聽後不解:“這是何故?世人都會碰到自己中意的人,然後想與那人牽手百年,就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那種。”
“是嗎?可惜我是帝王”他答,其實他心裡何嘗不希望能遇到能與之偕老的女子,但是那樣的女子能進宮嗎?進了宮的女子都會變的,當年母親說過。
聽到他的回答,她一時無法接話,她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化不開的悲傷,勸慰道:“父皇曾與我說過:帝王也是肉體凡胎,所以帝王也是有心的,重要的是要看你願意把心全都給天下還是除了給天下外,分一點給自己想給的人。”
他沒接話,她接道:“我真心的希望有一天你能遇到那樣的女子!”
“可是我卻不希望遇見那樣的女子!”
“為何?”
“遇見了又能如何?進宮?宮裡的女子你不是都見過嗎?再如何美好都會逝去!”
“我不知道怎麼說,只是覺得遇到了那樣的女子你的人生才能算完整!”
“就像父皇對當年的李夫人那樣嗎?”
她搖了搖頭說道:“父皇的心除了給天下之外,剩下的給了他至親的親人,沒給宮裡的那些女子,父皇說那些都是路過的風景,美好的只需記住便罷了,只有親人是血脈相連的!”
想起父皇身邊的女子,他們倆都一起沉默。
過會,劉弗陵輕嘆:“小時候,我以為父皇待母親是不同的,給母親很多賞賜,還建堯母門!”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讓你想起你的母親的,我……”她忙解釋道。
他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