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不是很多都忘了嗎?還記得玉佩?”
“記得,我知道父皇已經駕崩了,父皇駕崩那天你在場吧?發生了什麼?”
“想不起就算了,如今這樣不是很好嗎?別怕,以後我會照顧你的”劉弗陵回答。
“是嗎?可是我一點都沒覺得好,我已沒有記憶,這樣活著感覺不到真實!”
“霽雪,過去的就過去了,重要的是將來,將來我會會做一個像父皇一樣的君王,讓你做全天下最幸福的公主。”
霽雪痛苦的搖搖頭:“不,我想知道真相,你為何不願幫我?”
“霽雪,別追問了好不好?”劉弗陵無奈的回道。
他也不願告訴自己嗎?霽雪認定了只有記起那天的一切才能全部記起,但他們都在刻意隱瞞著,過去到底是怎樣的呢?真那麼可怕嗎?
思及此,她突然提高音調:“你們都騙我,出去!父皇曾說過漪蘭殿只是我的,所以,日後你也不必再來這裡!”
劉弗陵見她變得如此激動,不知如何是好,他不願意走,可是她站起來把他推出亭子。
桔梗從睡夢中驚醒,忙跑了出來,看到劉弗陵被霽雪推出亭子忙上前扶了一把。
“放手,不用你扶,讓公主獨自在這裡吹冷風,該當何罪?”劉弗陵怒斥道。
“人是我漪蘭殿的人,何罪由我說了算,不牢皇上費心,夜已深,桔梗送皇上出去吧!”霽雪回道。
“你!也罷,你也早些就寢吧,我日後再來看你”言畢,劉弗陵無奈轉身。
誰知,他才走了幾步,就聽到身後的霽雪幽幽開口:“以後皇上就忘了這裡吧,霽雪這樣很好!”
他微頓了腳步,但還是走了,心裡很心疼這樣的她,卻一時想不到辦法來安慰,她想靜一靜就隨她吧。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眼淚模糊了霽雪的眼睛,為何自己會變成如今這般自私?這樣的自己還是當初的劉霽雪嗎?
桔梗扶著霽雪進屋,可霽雪進屋後直呆坐在床上,如何勸說都沒答話,任由桔梗脫去外衣,扶著躺下,然後看著屋頂發呆。
桔梗見狀,忙跪在榻前哭道:“公主,婢子害怕,求求您哭出聲音吧!”
然而霽雪依然表情淡漠,目光呆滯。
自那晚劉弗陵來漪蘭殿後,霽雪就一直是一副冷靜淡漠的表情,有時候坐在正殿內,有時去亭子裡,有時候就站在迴廊上看著院子裡的一切出神。
桔梗感覺到這次醒來後霽雪變得和這世間格格不入,她這樣就像打算拋棄所有要追隨先帝似的,桔梗便每天小心翼翼寸步不離的跟著,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個月。
長安的天越發的冷了,霽雪依然如往常一樣靜立在迴廊上,天空又開始飄起雪來,不清楚這是入冬後的第幾場雪,應該快冬至了吧?我被世間的一切遺棄了嗎?
桔梗心疼道:“公主冷嗎?要不我們進屋吧?”
霽雪沒回答她只是安靜的看著雪花一片片落下,然後在掌心融化。
這樣執著的還有猗蘭殿門口的劉弗陵,他以前每次來都只是靜靜的站在門口看著院內,有時候站一會兒就走,有時候見霽雪進屋了,他才轉身。而今天一直看著院內,見霽雪伸手接住雪花,連雪落在身上他都沒打算離開。
“皇上,下雪了,要不我們先回去吧?”身邊的宦官福貴忙勸說道。
“再等會!”
“可是”福貴還想說但是劉弗陵擺了擺手就沒再往下說。
雪越下越大了,落在劉弗陵身上的也越來越多,福貴想叫人給他撐傘但被他拒絕了。
桔梗看到那樣的皇帝心裡也急,便開口道:”公主,求您進屋吧,您不進屋皇上是不會走的!”以為霽雪依然會是一副淡淡的表情,誰知她扭頭看了看站在門口快要成為雪人的劉弗陵。
見霽雪看向自己,劉弗陵爭取道:“霽雪,讓我進去吧,我保證以後什麼都不瞞你了,只要你讓我進去!”
來了這麼多次,這還是霽雪第一次注意他的存在,可是她看了眼就轉身進屋了,什麼都沒說,他只得著急的看著她的背影。
福貴見狀,忙勸道:“皇上,明日再來吧?萬一皇上您龍體受寒,日後反倒不能常來了。”
劉弗陵見霽雪明明看向自己了,但依然不願讓自己進去,心裡有點洩氣,難道這麼久來的努力白費了?或許以後得每天都來,打定主意後他轉身走了。
“婢子叩見皇上!”他才走了一截桔梗就氣喘吁吁的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