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絲質綠羅裙淺淺低吟那首《越人歌》的時候,讓朕眼前一亮”
霽雪聽後問:“那母后進宮後父皇為何如此待她?你可知母后雖然每日一副溫婉賢淑的表情卻沒見她真正開心過”
武帝嘆了聲氣後回道:“霽兒終是不明白啊,這世間女子入了宮以後不會有所差別的,她亦然”
霽雪不死心的問:“那陳皇后呢,她花千金買來的《長門賦》沒能打動父皇嗎?她也是你的髮妻啊”
“她曾是尊貴的館陶公主的女兒,曾是我小時候的阿嬌姐姐,也曾是我的皇后,但是僅此而已,我能給的僅此而已,每個帝王都有他自己的底線,她逾越了!”
霽雪又問:“那李夫人呢?那個傾國傾城的女子呢?”
武帝答:“李夫人在她最美的時刻悄然逝去,要知道在最美的時刻離去會讓留在原地的人對她念念不忘,她做到了,她聰明在於她知道朕的底線在哪裡,若她如你的母后這般最後與朕反目,她也不會有所不同!”
霽雪淺淺的笑了,她邊笑著邊起身道:“父皇,霽兒真知道何為最孤獨的人了,你的人生裡這些女子無一人善終,哪怕她們曾經美得讓天下的花朵失顏”
武帝自那次聽霽雪的那些話後,如今反倒平靜了,他只淡淡道:“不在其位不謀其職位,你不會懂得朕的這番苦心!”
霽雪只是看著椒房殿翻飛的白幔沉默,深夜的風吹動著白幔飛舞,呼呼的響聲正一遍遍訴說著這裡曾經的繁華。
過了會,武帝問:“霽兒可曾記得九歲那年在宮外,那術士給霽兒拼的命?”
霽雪不解的回頭問:“父皇也記得?”
武帝點點頭道:“記得,你如今是否還如當初的想法?”
霽雪聽後嘲笑一聲道:“這是我聽到過天底下最好笑的問題,父皇覺得在我親眼目睹了這麼多女人在你身邊逝去以後,我還能想母儀天下?”
武帝點點頭後回道:“既然霽兒心意已定,那朕也會如當初所言,幫你破了那命,待朕百年後,你還是大漢的霽雪公主,這皇宮你去留隨意,若是遇到良人便出宮過平常人的日子吧!”
霽雪聽他說百年之後,心底有隱隱的痛,雖然因為這一連串的變故讓她對這皇宮絕望,但是他依然是自己的父皇,她怎麼能失去他呢?但是轉念一想她又放不下累積了這麼久的悲傷,然後慌亂的開口道:“出來這麼久了,得回去了,父皇也早些歇息吧!”說完後她轉身離去。
在她離去後,武帝吐了口鮮血,新的近衛宦官忙上前問是否宣太醫,武帝只是擺擺手後自語道:“真是被朕寵壞的孩子,但願他日你能明白朕的苦心便好!”
武帝的身體慢慢變弱,這期間他開始反省所有的一切,他發現自己誤會了太子據,他開始悔恨,開始反省,他把主動為太子據寫詔書求情的田千秋升為宰相,把劉區耄賜死,把所有那些陷害太子劉據的人全部揪出來,他還因為長年征戰的事情向天下發了罪己詔,自古帝王發罪己詔者汗武帝是第一人。
霽雪一日日聽著訊息,卻只是輕輕翻動著死去的暗位名單感嘆道:“又是一輪屠殺,這樣的殺戮要何時能止啊?”
讓霽雪再次主動出現在武帝面前不是因為那些舉措,而是劉弗陵被封為太子,而他的母親趙婕妤卻被賜死了,霽雪從未聽過如此驚奇的訊息,便憤憤的衝去建章宮找武帝,進屋的時候她發現武帝的身體已經和當初有些不一樣了。
但是她只是愣了一下便質問道:“父皇覺得霽兒說的沒錯嗎?您立了弗陵為太子卻要他為了這太子之位逼死自己的母親?父皇何其殘忍,您在他還未懂得何為選擇的時候就給他選擇了一切,還讓他揹負一世的罵名,您要他長大後情何以堪?”
武帝聽後深深的嘆了聲氣後,起身走到她面前道:“霽兒不要每次來見朕都這樣氣沖沖的好不好?你前陣生病還沒完全好,過來陪朕坐坐,你的恩師司馬遷可是寫了一部千古佳作呢”
武帝的手才伸過來,霽雪便躲開了,她繼續道:“父皇這是不願意說還是找不到藉口了?”
武帝見她這樣,惱道:“他現在是太子,以後會是帝王,是帝王就得走帝王的路!你現在不懂日後他長大了成為千古明君的時候你自會懂!”
“還是因為那皇位嗎?那皇位害死的人還不夠嗎?”
“霽兒,為皇位而死的人是永遠不會變少的,只要是劉家的子孫,身上流淌著高祖的鮮血,就有責任揹負起讓大漢振興的使命,你也不另外,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觸怒朕,朕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