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光怒道:“他們不配做你的親人,只有哥哥才配!”
霽雪放在膝前的手用力握拳,少頃,緩和了一下,才冷冷開口:“你打算怎樣對付劉賀?他沒被送回封地,而是被你軟禁在城郊吧?”
聞言,霍光愣了一下,然後合膝坐至霽雪身前,笑道:“霽兒還是一樣的聰明!”
見他笑得雲淡風輕,霽雪怒道:“說,你要把他怎樣?”
“我要他死,若非皇上顧念名聲,我早讓他死了!”
“他何罪之有?不就是不幸做了幾天皇帝罷了,你至於這樣嗎?”
霍光似很受傷的看著霽雪:“霽兒怎麼就能沒有仇恨呢?那些害死哥哥的人,都得死!”
屋外一個閃電劃過,風從視窗灌進來,吹滅了一盞燈,霽雪驚訝的看著他:“沒人害死去病,去病死是病死在我懷裡的!”
霍光冷笑:“那只是表面的,哥哥為何會被貶到朔方郡?為何遲遲沒有人去給他醫治,那一切都是一場陰謀!”
霽雪解釋道:“是你多慮了!”
霍光怒道:“我沒多慮,當初李敢到大司馬衛青府上鬧事,但大司馬已經把訊息嚴實的鎖住了,以哥哥那時候的脾氣加上哥哥對大司馬的尊敬,若知道那事肯定會出事的,可後來哥哥還是知道了,你以為這一切只是巧合嗎?”
霽雪被問得不知如何回答,愣愣的看著窗外漸漸暗下的天。
霍光接著道:“倘若哥哥死了,誰能得利?那就是李夫人的弟弟李廣利,他那時候剛被李夫人舉薦給皇上(武帝),需要機會,於是當時正得寵的李夫人就想出了那樣計謀。”
“可即便這樣,也只能說明去病被貶,她要負間接責任啊!”
霍光輕笑:“霽兒不知道有句話叫殺人不見血嗎?若非哥哥被貶到朔方,怎會延誤了醫治?有士兵和哥哥得了一樣的病,但因醫治及時所以活下來了,若哥哥是在長安有皇上的太醫,他怎會死?”
霽雪聽著霍光的問話,只能一點點理清那些塵封的記憶,當年因為悲傷過度,所以一心只想著追隨去病,卻沒去細細的想過這些。
少頃,霽雪才嘆道:“你日日記著這些仇恨,不累嗎?有的東西,該放下的就放下吧。”
“放下?”霍光大笑幾聲後接著道:“霽兒怎能說得這麼輕鬆?那人是我哥哥,是我心中的神,自我知道有這樣一個哥哥的那天起,我便發誓一生以他為目標,可他們害死他!”
霽雪剛想回話,霍光邊點頭邊接著道:“是的,我曾經想過放下,在我知道你從南疆活著回來的時候,可是,他們逼我,是他們不讓我放下的!當皇上說,霍家的人永遠不能踏足漪瀾殿的時候,你可知我是何種心情?若是哥哥還活著,那一切怎會發生?”
霽雪喊道:“可是去病死了,沒有若是!”
“不,他們就是罪魁禍首,當我看到太子據的賢能時,我想過放棄,因為太子是哥哥在世時關心著的親人,他是哥哥的親人,在心裡我便把他像哥哥一樣尊敬著,可是他們卻再一次摧毀了一切!”
霍光沉浸在自己的仇恨裡,霽雪根本插不上話。
他接著道:“霽兒真以為巫蠱之亂沒有罪魁禍首嗎?不,那一切是一場陰謀!”
霽雪搖搖頭:“不,李廣利沒有那樣的頭腦!”
“霽兒錯了,李廣利沒有,他昌邑王劉髆有,劉髆的那些謀臣有,巫蠱之亂看似只是劉屈髦和江充在搗鬼,實際呢?若非有那些人在背後撐腰,他們又哪裡來的膽量?”
“劉髆死了不是嗎?你的仇恨也該沒有了才對!”
“不,我能在巫蠱之亂中有幸活下來,便不能這樣就便宜了他們,當年李夫人生下劉髆後身體虛弱,只得先讓劉髆做個封王,他們的計劃能等那麼多年,我為何就不能?有句話叫父債子償,所以劉賀就該死!他那些謀臣就不該死嗎?當年他們獻策計劃巫蠱之亂的時候,可曾想過多年後也會遭報應?可惜啊,他們機關算計,終抵不過鉤弋夫人的美人計!”言畢,他又“哈哈哈”大笑起來。
霽雪像看瘋子一樣看著霍光,鉤弋夫人的美人計?她猛的抬頭問:“因為江充是鉤弋夫人舉薦的,所以你害死了弗陵?”
“你也以為劉弗很無辜嗎?”
霽雪怒不可遏,抬起手,狠狠的一耳光扇在霍光臉上,但因為氣憤,她早已說不出話來。
霍光摸摸自己的臉後,笑道:“霽兒打得好,把霍光又打得清醒了不少,若非劉弗的出生,若非皇上為他建堯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