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皇帝哥哥駕崩後我和你說的嗎？我是真心希望你離開，你信嗎？”言畢，上官小妹伸手握緊霽雪的手。
霽雪回握住她的手道：“現在，我信了！”
聞言，上官小妹笑了，笑容淡淡散開，像六月裡的梔子花一樣美。
少頃，上官小妹問：“還記得若夕嗎？”
霽雪點點頭：“只是很久沒見了！”
“她，自殺了！”
若夕竟然會自殺，這讓霽雪有些意想不到，那個精明能幹，遊刃於男人之間的女子怎會輕生呢？
“其實，劉賀才來長安，她就已經知道劉賀鬥不過霍光。所以，她和霍光談條件，霍光答應她：只要她去幫著蒐集劉賀的那些罪證，他就放劉賀一條生路。可是後來，劉賀被廢除了，霍光卻不但沒放過劉賀，還讓他過著階下囚的生活，若夕說，她被劉賀厭惡了，所以她不想活了！”
霽雪聽了只覺得震驚，若夕和霍光這些她都能猜到，但想不到她對劉賀的感情竟然是真的。
上官小妹接著道：“若夕自出生沒多久，就被蓋長公主利用，她的一生只知道：一個人活著就必須有利用價值！她不相信任何男人，可是她喜歡上了劉賀，當她被自己心愛的人厭惡的時候，她絕望了！”
話已至此，霽雪不知如何開口，只看著案上的燈火一抖一抖的，少頃，她問：“聽聞，若夕為一個人做事，都會談條件，當初她和你談的是什麼？”
“自由！”上官小妹答。
霽雪苦澀的笑道：“這世間哪有真正的自由啊！”
上官小妹道：“我給了她兩道空聖旨，可是她留給了劉賀，今年年底，劉賀就能離開長安了！”
“就算離了長安，他也不會有所改變了！”霽雪嘆道。
上官小妹用剪刀剪了一下燈火後，輕嘆：“是啊，都走了，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你真的能幫我？”霽雪問。
上官小妹放下剪刀笑道：“你若信我，我便能幫你！”
霽雪微微一笑答：“我信你！”
第一零六章 破命（大結局）
那日，要離開長樂宮的時候，上官小妹道：“四日後，和皇上去太液池賞荷吧！”
霽雪不解的看著她，上官小妹接著道：“你也準備一下，只是，我只能讓你在皇上面前消失，其餘的還得靠你自己！”
霽雪笑笑：“最主要的是要能在霍光面前消失！”
“一定會的！”上官小妹答。
回未央宮的路上，霽雪走得很慢，兜兜轉轉這麼些年，終於要離開了，心底卻五味陳雜。這個皇宮見證了大漢的多少腥風血雨，卻依然可以安靜的矗立在這裡，以它不變的深沉笑看著在這裡掙扎著的每一個人。
走在長長的迴廊上，看著忙碌的宮人，回想著那些逝去的歲月，突然要離開了，霽雪發現心底更多的卻是沉重。
天又飄起雨來，雨點不大，霽雪沒讓人打傘，只是慢慢的走在宮裡，用手輕輕觸控著迴廊上的立柱，深吸一口氣，她彷彿能聞到自由的味道。
身後的宮人突然跪下，霽雪抬頭看去，見劉詢一身玄色長衫，立在迴廊那一頭看著自己。
霽雪走近他笑道：“這麼晚了，還不就寢？”
劉詢拿出帕子給霽雪擦了擦額頭上的雨水，輕責道：“不是去長樂宮嗎？怎麼弄得這麼狼狽？”
霽雪任由他擦著，笑回：“突然想這樣了，以後就沒機會了！”
劉詢以為她說的沒機會是做了皇后以後就不能任性了，於是道：“你身體才好，得小心些，日後身體完全康復了，想淋雨時，我陪你！”
霽雪搖搖頭，邊走上前邊道：“你是皇上，我可不敢！”
劉詢大笑：“那你說有人敢把皇上扔在身後嗎？”
霽雪頓下腳步，扭頭看著問：“怎麼？你還會迷路？”
劉詢無奈的搖頭笑笑：“這宮裡你比我熟，很多地方我都沒好好走過，今日你陪我走走吧！”
霽雪道：“好！”
之後，二人只是一起沉默著走過每一條迴廊。
劉詢將霽雪送到椒房殿門口的時候，突然開口：“你讓暗衛查的，我都知道！”
霽雪的腳步猛的頓了下來。
劉詢接著道：“我也知道你想些什麼，只是，我們現在還沒那個能力！”
霽雪道：“我知道！”
“那天你說你害怕，我也能理解，有時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