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上拜帖。
景繇一看,面色微微一變,抬頭對刑玉蓉道:“夫人,你先去吧。”
刑玉蓉心中疑惑,但還是溫順地離開格政院回到後院。
“請客人到蓅蘭廳,好生招待,我片刻就來。”景繇吩咐管家,管家一聽,知是貴客,秉著命急急去了。
管家走後,景繇擰著眉在書房徘徊一陣,忽而眉頭一鬆,抬腳就向蓅蘭廳而去。
來到蓅蘭廳中,只見窗前站著一位老者,身著月白色長衫,白鬚白髮,背影清逸雋秀,端的是仙風道骨。身側站立著一位黑衣少年,目光清冷地看著景繇。
“義父!”景繇喚一聲,疾步上前。
老者轉身,面目清雋,看樣子,不過花甲。眼神清亮,但氣色卻不怎麼好,似乎重傷未愈。
“景王爺……”
“義父,請受景繇一拜!”不等老者說出心中疑惑,景繇納頭便拜。只因這老者不是別人,正是秋肅霆之父,小影的爺爺,秋璇。
“景王爺,不可如此,快快請起。”秋璇說著,便要來扶,黑衣少年卻快他一步,有力的雙手攙上景繇的胳膊。
景繇卻不肯起身,抬頭道:“義父,這一拜,請您務必要受,也不枉景繇與肅霆結義一場。”
秋璇一個月前剛剛與即墨襄交過手,心知若是肅霆在正常情況下與他單打獨鬥,絕不至輕易落敗,瞭解到肅霆之女小影被洲南王府接走照顧以及數月前洲南王府次子奇毒難治之事,心中已是明白七八分,但是肅霆與景繇結拜,他卻委實不知,當下心中瞭然,親自過來扶起景繇,道:“即使是肅霆,我也從不要他如此拜我的。”
景繇雙目含淚,道:“只是景繇,卻欠肅霆與義父太多,此生,真是無以為報……”
秋璇不等他講完便伸手製止他,道:“肅霆的脾氣我最瞭解,若非他自願,又有誰能逼他屈服。幾個月來,你們對小影照顧的無微不至,肅霆委實沒有看錯人。”
景繇聽他如是說,心知多言無益,只得道:“義父,這幾個月來我遍尋您不著,今日既然來了,不如就在這府中住下,讓景繇代肅霆略盡孝道。”
秋璇搖頭,道:“自肅霆母親去世之後,這十餘年來,我對肅霆未盡一點父親該盡的職責,反而累的他四處奔波找我。此番前來,是想接回我的孫女小影,特來知會你一聲。”
景繇一怔,心中甚是不願,一來,他答應過肅霆要照顧小影一生一世,若是讓秋璇將人接走,自覺違背了自己的誓言,心中不安。二來,他也委實喜歡小影那孩子,有些不捨得。
但是他心中深知作為小影的爺爺,他要接走小影,自己絕無反對之禮,而且,肅霆已死這件事情,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不知將來要如何告訴小影真相,若是,讓秋璇來告訴她,自己也少了一樁難事。
心中猶豫再三,抱拳道:“義父要接回小影,景繇自是從命,但是景繇曾答應肅霆要照顧小影一生一世,故而,可否懇請義父將隱居之地告知景繇,以便日後景繇去探視小影。”
秋璇微微一笑,道:“我時日無多,只想在有生之年盡一些做爺爺的責任,我一旦歸西,照顧小影的重任,還是要託付於你的。”
一旁的黑衣少年聞言,眸中露出又是心痛又是憤恨的光來。
景繇也是微微一愣,遲疑道:“義父……”
秋璇道:“至於肅霆的死,我會告訴小影是病逝,望你也能為我保守這個秘密。”
景繇心知秋璇乃是如秋肅霆一般,擔心小影為仇恨所累。當下點頭道:“是。義父,景繇近日正要奉命前往盛泱,請義父在府中稍住幾日,待景繇將小影帶回交與義父。”
秋璇擺手,指著身旁的少年道:“這是我的孫兒,名叫夜靈,就讓他隨你一道去盛泱吧,他自知道接小影去何處。”
景繇見他心意已定,只得遵命。
正在此時,管家在門外求見,景繇問:“何事?”
管家道:“王爺,小王爺送了急信來。”
“拿進來。”景繇微微皺眉,景澹一向沉穩,什麼事情竟能讓他送急信過來?
拆開一看,不由大驚失色,半晌,緩緩抬頭,對秋璇萬分抱歉道:“義父,景繇委實有負肅霆的重託……”
秋璇一聽,心知此事必定與小影有關,他已失去唯一的兒子,這唯一的孫女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失去了,當下急問:“小影如何了?”
“犬子信中說,七日前,小影和她的一個侍女一起失蹤了,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