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次,她卻不再流淚了,流淚無用,她只恨自己不夠聰明不夠謹慎,恨自己太自信太莽撞。
落得如今這步田地,她是自找的,可她自覺對不起景蒼啊,他如此愛她,不過只牽過她的手,可她卻一而再,再而三地任宴澤牧為所欲為……
她好想殺了他,可她殺不了他。
她生不如死,可她又不能死。
當他的手帶著灼人的溫度毫無阻隔地貼上她的腰肢時,她終於無法忍受地閉上眼睛,於絕望中萬分愧悔萬分歉疚地輕聲呢喃:“景蒼……”
宴澤牧動作一僵,他抬起頭看她,她睜著眼睛,定定地看著左側的床幔,毫無表情。
“沒想到,你很懂得如何敗壞一個男人的興致。”他意興索然地放開了衣衫不整的她,坐在床沿看著她胸頸處一枚枚清晰的吻痕,唇角又勾起笑意,道:“三個人中間,當屬玉霄寒最溫柔,景蒼最衝動,而即墨晟最持久吧。”
小影咬著唇,決定再不與面前之人多說一句話。她在他身上犯的錯已經夠多了,此生,若不能殺他,她會遺憾終生。
他伸手拉過她的右手,翻起她的衣袖,將她綁在腕上扣發袖劍的機關卸了下來,看了兩眼之後,道:“很精妙,出自李滎之手吧?”
小影閉上眼睛,不理他。
他強行扳過她的臉,柔聲道:“不要挑戰我的忍耐極限,我從不強迫女人,對於冷冰冰的女人,我有一千種方法可以讓她熱情如火主動求我。你,也想試試麼?”
小影不動不語,死了一般。
他輕笑一聲,道:“現在還少個觀眾,待他來了,我們再繼續。”話音甫落,小影只覺鼻尖突然沁入一絲異香,她覺得有些不對勁,睜開眸,卻只看到他正向門外走去的背影。
見他走了,她開始全力地運功想要掙開穴道,雖然知道希望渺茫,但總好過絕望地躺在這裡任人魚肉。殊不知剛一提聚真氣,一股灼熱突然從丹田升起,並很快順著她的四肢百骸蔓延全身,她的四肢立刻酥軟,漸漸的,全身開始熱燙麻癢起來,進而融合成一種近乎飢渴的空虛感覺,甚為難受。
她的意識還很清醒,發現身體起了如斯變化之後,她有些驚懼起來,她從未有過這樣奇怪的感覺,數年從醫的經驗讓她不敢確信卻又忍不住地猜測,宴澤牧,是不是給她下了春藥?
好熱,好麻,好癢,好難受,而不能動彈,更加深了這種難受,意識開始被身體強烈的渴望而佔據,她用力咬著唇,不,不要,天吶,請不要這樣對她!要她跟宴澤牧……她寧願去死,寧願死!
自盡不難,可,若宴澤牧真的將不堪入目的她送到即墨晟的面前,即墨晟該如何痛苦,景蒼又該如何痛苦?或許,他們都會比她此刻更痛苦。
她不能死,可是,蒼天,誰來告訴她她究竟該怎麼辦?誰能來救她?
儘管下唇再次被她咬破,可她的意識還是一點點地在強烈的渴望中潰散了,她開始不清醒,她開始極度地,想要人抱她,親她。
她咬緊牙關,極力地維持著最後一絲清晰的意念,只要她還活著,她絕不要對宴澤牧說出一個求字,絕不!
如果他碰她,她要清晰地呼喚景蒼的名字,他若還有一絲男人的自尊,該是難以為繼。
門被推開的聲音極輕,聽在她耳中卻猶如驚雷,他來了!
她閉上眼睛,用盡所有的力氣和意念讓自己看起來毫無異狀,可耳邊一聲不確定的輕喚,卻擊潰了她一切的意志與信念。
“……雁影?”玉霄寒的聲音,也只有玉霄寒,會這樣喚她。
她倏然睜眸,驚顫著困難地轉過眸光看向聲音出處。
出塵純澈的人兒,與這富貴堂皇卻又難掩庸俗之氣的房間格格不入。
他定定地看著她,清澈如水的眸光中,有驚訝有疑惑。
她無力地閉上眼睛:宴澤牧,你端的是知道如何最徹底地侮辱我,如何最致命地傷害我。
為何要讓如此不堪的她,玷汙了他純如赤子般的目光和心靈,她確信,即便真的失身於宴澤牧,她也不會比此刻更痛苦。
儘管心中刀絞斧劈一般地煎熬,卻仍是敵不過身體上切實而強烈的感覺。她幾乎要為這難以忍受的渴望而低吟起來。
“雁影,你怎麼了?……你的臉好紅。”玉霄寒的聲音溫潤清靈地傳來,卻只使她更痛苦,她放開緊咬的下唇,艱難地低聲道:“你快走……快走……”一出口,才知自己的聲音竟沙啞得如此厲害。
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