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準備一匹馬,要溫順的。”
福全愣了一下,旋即領命下去準備。
宋清瞳快步回到寢宮,脫掉龍袍摘下冕旒,換上一套男裝,將頭髮梳向腦後,用一根絲帶高高束起,飄垂在肩,將那支並蒂蓮揣入袖子裡。
轉身出了寢宮,走出皇宮大門,福全已準備好一匹白馬,宋清瞳走到白馬身旁,赤霄魚腸湛盧都不在身邊,現在只能靠自己,腳踩馬鐙手抓馬韁繩正要翻上馬,身後響起沉穩有力的腳步聲,扭過頭一看,冷君邪身穿藏青色箭袖袍服快步走來,粗獷的面容略有些陰沉,身影透出幾分蕭索。
宋清瞳轉回頭不予理睬,忽覺腰間一緊,一雙有力的大手握在自己的腰上,一股向上的力道,身體倏然躍上馬背,緊接著身後一沉,冷君邪坐上馬背,宋清瞳眉頭蹙起來,轉頭看向冷君邪,面露不悅:“阿邪,這幾天你居心叵測,朕可以不追究你的欺君之罪,但是,你若是——啊!”
冷君邪突然雙腿一夾馬腹,白馬後蹄一蹬前蹄一抬,一下子竄出去十來米遠,宋清瞳驚得連忙抓住馬鬃,心突突突跳成了一團,皇宮門前的大道上人來人往,冷君邪居然打馬疾行!好幾次堪堪避過行人,一路行來,尖叫聲此起彼伏,宋清瞳的魂差點沒飛出九天,他瘋了!
“冷君邪!你給朕停下!”宋清瞳驚叫。
冷君邪面容緊繃,沒有理會宋清瞳,依然我行我素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疾馳,宋清瞳緊緊抱住馬脖子,心說回去治你的罪!
冷君邪在一處官邸前忽然勒住馬韁繩,白馬前蹄高高抬起,宋清瞳的後背咚地撞在冷君邪的胸膛上,冷君邪就勢抱起宋清瞳躍下白馬,雙腳落地,宋清瞳仍然驚魂未定,雙手緊緊攥住冷君邪的衣襟,身體虛軟無力地靠在冷君邪身上,頭頂響起冷君邪陰沉的聲音:“你要見楚相,他就在裡面!”
宋清瞳抬眸看向官邸大門,這裡是接待外國使臣的使館,楚天墨不是陪祥運公主出外遊玩嗎?怎麼會在這裡?仰頭看一眼冷君邪,冷君邪薄唇緊抿,垂簾看向宋清瞳,一把扯過宋清瞳的手邁步走進使館大門,守門的侍衛雖然沒認出宋清瞳,可都認識冷君邪,沒有人上來阻攔。
冷君邪的手如同一把鋼鉗,緊緊鉗制住宋清瞳的手,宋清瞳掙扎了兩下,見掙脫不開也只得任由著他,好在她穿的是男裝,沒人知道她是皇帝,還不算太丟臉。
冷君邪拉著宋清瞳繞過前堂,正碰上東方亮跟阮勳在當院說話,阮勳看見兩個人旋風般往裡院走,愣了一下,叫道:“唉?榮貴君?這位是——”
冷君邪沒有停下,拉著宋清瞳大步走進裡院,阮勳也想跟進去一看究竟,東方亮目光一閃,胖臉帶笑:“阮丞相,下官還沒有為您踐行,我們進去飲一杯水酒,等公主出來。”說著,也不管阮勳點不點頭,拽著阮勳進了前堂。
冷君邪拉著宋清瞳在使館後堂的臺階下停住腳步,後堂的門虛掩著,冷君邪黯沉的聲音道:“他們就在裡面。”
宋清瞳心頭一警,他們若是在裡面,青天白日關著房門幹什麼?心頭火氣,甩開冷君邪的束縛,邁步走向虛掩的大門,快到近前時,宋清瞳心中微動,若知心腹事,需聽背後言!
儘量放輕腳步,走到門前,門裡傳來女子輕柔的說話聲,宋清瞳順著門縫窺去,楚天墨高大挺拔的背影躍入眼簾,宋清瞳心中一陣快跳,在楚天墨身後,祥運公主窈窕而立。
就聽祥運公主說:“祥運明白楚大哥的心意,謝謝大哥垂憐,一會兒祥運就要啟程歸國,再見面時,只怕要等到大婚之日……”祥運公主聲音哽住,抬起袖子拭淚。
楚天墨嘆息一聲,轉過身面向祥運公主,渾厚的聲音說:“公主不要難過,楚某會向皇上稟明,絕不讓公主受委屈。”
宋清瞳的心臟幾乎停止跳動,他要向她稟明什麼?提前迎娶?楚天墨竟然真是要娶高麗公主!眼見祥運公主蓮步走近楚天墨,身體緩緩靠向楚天墨,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宋清瞳一掌拍開房門!
祥運公主驚得身體一抖,轉過身看向大門,門口之人風姿綽約,雙眸燦若晨星,面容明麗照人,烏髮如瀑飄垂在腦後,一襲男裝雌雄莫辯,心頭一黯,是她!
楚天墨深目一瞬不瞬注視著宋清瞳,以他的耳力,已知宋清瞳在門前站了一會兒,方才的話肯定是聽到了。
宋清瞳明澈的瞳眸在二人臉上逡巡,楚天墨眉頭幾不可查地皺起來,瞥一眼祥運公主,沉聲道:“皇上,臣在——”
宋清瞳捕捉到楚天墨在皺眉,心忽悠一沉,沒容楚天墨說完,勾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