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其中躺著的那個女子,手裡竟然還抓著配著劍,保持警惕。所以說,與其說這二人是乞丐,倒不如說是落難的小姐來的實在。
桂菊這廂裡打量兩個女子,而那兩個女子同時也在打量桂菊二人。當然,因為五郎是男子,在人們眼裡地位不高,而且看一眼可以,要是看多了可就成了調戲。所以這兩個女子主要目光還是放在桂菊身上。
“二位,不知如何稱呼?深夜來此,又有何貴幹?”雖然聲音明顯有些緊張,但是原本坐著照顧人的那個女子卻是毫不退卻的站起來相問桂菊二人,而且順勢擋在那躺著的女子身前,顯然是有保護的意思。
桂菊見狀撇了撇嘴沒說話,倒是五郎,雖然不善言談,但知道自己兄妹這是不小心闖入了人家的地盤,讓人誤會了,於是當下轉身便走。五郎要走,桂菊自然也不會在此地停留,於是當下也不言語,轉身跟著五郎往回走。
雖然兄妹兩個都沒言語好似無禮,但是這番行動卻是表明他們二人沒有惡意。所以山頂的兩個女人在低低的商量了些什麼之後,之前說話的那個女人便衝著桂菊二人揚聲道:“在下江家鳳,雖然不知二位深夜到此有何貴幹。不過在此提醒一句,若是住宿休息,千萬莫要去對面山上的寺廟。那寺廟之後有一眼瘴泉,飲之無味,卻可使人生病,那寺僧便是以此物串通醫生騙人錢財,直到讓病人將錢花光之後才放人走。二位千萬小心。”
萍水相逢,這樣的話本來不該隨便相信。不過桂菊跟五郎正為六郎的病情頭疼,當下一聽,便都停下腳步來。
桂菊回身看著那自稱江家鳳的女子道:“你怎麼知道?”
那江家鳳聞言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道:“實不相瞞,我二人正是在那被騙的人之中。”
桂菊點了點頭,卻是又道:“那寺僧如此行事,為何到現在都沒人報官?”
江家鳳聞言頗有些無奈道:“那寺僧狡猾,並不曾害人性命,只是一直索要些香油錢。而且他們騙的都不是本地之人,大多數人病好之後就忙著走了,哪裡知道內情?所以~”
“既然如此,那你們又是怎麼確定這件事的呢?”桂菊從不輕易相信陌生人,是以問的極為細緻。
江家鳳聞言一指自己身邊躺著的女子苦笑道:“是我這位上官飛雪妹妹先發現不對的。我二人都是趕考的舉子,因為路上避雨相識,這才一同入寺,一同病倒。只是她因自幼習武,雖在病中依然六識靈敏。那寺僧不知她有這等功夫,是以揹著她言談之時將事情露了出來,這才叫我二人知道,半夜裡逃了出來。因為唯恐寺僧追到官道攔截,所以我二人反向而行爬上此山,只是飛雪妹妹才跑到此處便力氣盡失,再不能動彈,病情也自此一直不好不壞,這才滯留在此地,遇上二位。”
這話倒也圓滿,但是桂菊聽了又細看了兩人之後,卻又問道:“同時生病,同時逃出,為何江姑娘氣色倒是比上官姑娘要好呢?”
雖說是因為心存疑惑,但是人家是好心提醒,桂菊這樣的連環問法到現在已然是失禮了,好在江家鳳似乎並不介意,反而依舊很認真的回答道:“說來這個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其實在上官妹妹發現寺僧騙人之前,我便已漸漸好轉,而上官妹妹的病情卻是越來越重,到如今開口說話也有些難。所以這個問題,我實在是難以回答。”
江家鳳說話的時候,桂菊是一直注意她的語氣表情的,聞言覺得她說的確實是實話,於是道:“在下也學過幾日醫術,可否讓我檢視一下這位上官姑娘的病情?”
江家鳳聞言略略一頓,卻是低下身問了上官飛雪一句,而後才轉身向桂菊道:“如此,就有勞姑娘了。”
其實桂菊雖然跟孫瞎子學了幾年金針術,但所習針法都是吊大命用的非常之術,而且還讓她按照自己的想法改成了臨陣對敵的殺人之術。所以,說是要給上官飛雪看看,但實際上桂菊不過查探一下江家鳳所說事情的真假。而對於看病,除非是臨危吊命所用,一般的小病,桂菊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治療,不然,也不會讓六郎在床上躺了那許多天了。
當然,對於桂菊的底細,江家鳳跟上官飛雪是不知道的。只是她二人之所以同意桂菊來檢視,一方面是覺得桂菊二人雖然冷淡,但卻沒有惡意。二來卻是因為上官飛雪病在這裡不能動彈,所以死馬當活馬醫,若是桂菊能幫忙治好,也是好事一樁。
桂菊見二人同意自己幫忙檢視,悄悄給了五郎個眼色便獨自上前。五郎會意,暗中便做了防備,只等這兩個女人一有壞心便要出手。於是不過是一次小小近距離的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