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出房間,懶洋洋的卻又讓人感到暖意。再繼續彈奏了一會兒,那簫聲彷彿也耐不住我慵懶且顯得不在意的琴音,也開始由低轉高,我聽了這一轉變,嘴角微挑,十指忽地改變指法,焦尾隨即發出了陣陣高亢的琴音,那誓如破竹的氣勢彷彿面臨千軍萬馬也毫不畏懼,我心中倍感酣暢,急促地挑撥琴絃,宣洩著心中抑鬱之氣,那在現代裡經歷的十多年來的孤獨、寂寞都彷彿在這一瞬釋放了出來。我沒有留意到簫聲已停,直到房門忽然被開啟,月華照在一頎長的身影上,我洠в型O濾�值畝�鰨�ы�慈ィ�幽且凰�捌�難劬χ兄沼詼臉雋爍星椋�臉雋肆�Ш託耐礎�
“霜兒,不要再彈了。”他一步一步走近我,他的雙眼卻又彷彿溢滿柔情,看得我心頭一顫,彷彿什麼時候見過似的。我輕輕搖了搖頭,十指繼續迅速地在琴上挑攏,琴聲時而硬朗如剛石時而激烈如飛瀑,卻再也沒有一絲剛開始的平靜和慵懶,我越彈越舒暢,卻也越彈越吃力,額頭慢慢滲出一層細汗,手指也開始僵硬,我卻不知道為了什麼要堅持著。一陣溫暖從右手傳來,琴音在高昂處忽然停住,餘音顫抖地在房間裡迴響。禍水的手覆住我的手,緊緊地按住,不讓我再彈下
去。我終於停下來,微喘著看著禍水。
“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的?”哪怕我知道我記憶裡不存在這樣一個人,可是我還是想問,為何我看著你的時候會感到熟悉?為何你這樣關心我?
“霜兒,別想太多。”他沒有鬆開他覆著我的手,絲絲溫熱傳來,他緊緊地看著我,不放過我任何一絲表情的變化,我的心也彷彿被軟化了。
“剛才的蕭是你?”過了一會兒,我的喘息也平緩了。
“嗯。”他點了點頭,拿開了覆著我的手,從腰間拿出了一支通體翠綠的玉笛,他坐在我旁邊,把蕭靠近他那微薄的嘴唇,我不由得想起芊芊和我說過的“嘴唇薄的人薄情”這句話。一陣悠揚的簫聲響起,如清泉般流過我的心田,他的簫音沒有了剛才的沉鬱,卻變得細細綿綿如春雨般,潤物細無聲。我聽著這綿綿的簫聲,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剛才撫琴,或許也花費了我太多的力氣吧……
待我重新張開眼睛,天已經大亮了。我睡在了自己的床上,被被子捂得密實,不自覺地揚起嘴角,是他吧?起床整理道袍,然後把被子疊好,我走到木桌旁,撫摸昨晚帶給我酣暢的焦尾琴,心中癢癢的又想再彈,可是考慮到身體的問題,我硬逼著自己走出房間。忽然一個奇怪的問題浮上了腦海,我什麼時候會彈古琴了?這時恰好一位童子捧著一隻木盆走來,他看到我略顯驚訝:
“姑娘起來了?我剛好要拿水給你梳洗。”我開啟門讓他進房把木盆和布放下,然後他再對我笑笑便走了。我撓撓頭,還是走到木盆旁擰溼了布抹了把臉。摸摸肚皮,已經扁了,我微嘆一口氣,想著道士的生活必是比較清苦,一天可能只有一餐吧,便往回走到自己的房間,一推門便看到禍水優雅地坐在桌子旁喝著茶,我略一挑眉,問:
“你怎麼來這裡了?”
“等你。”他簡短地回答。
“有何貴幹?”我也不和他囉嗦。
“你餓了吧?”他帶著戲謔的眼光掃過我的臉孔,我頓了頓,被說中了心事,臉微微地熱了。他見我不回答,便自顧地說:“和我一起去食堂吧。”說罷便放下茶杯,施施然地走出了門。我跟在他後面左拐右拐,來到一間大房間前,裡面擺有好多木桌和椅子,三四個童子或者穿著道袍的道士坐一桌,桌上放有一大碗粥和一些空碗還有幾個小麥皮饅頭。禍水挑了一張空桌坐下,我便跟著坐在旁邊,拿起大碗給自己和禍水倒了一碗粥,又拿起一個饅頭自顧吃了起來。來了古代那麼久,吃的都是小麥皮,要換作是現代,我早就絕食了。想以前雖然沒有人陪在身邊,可是衣食住行都有人給我提供最好的,和千金沒兩樣,我個人雖偏素食,可是卻不喜歡高粱小麥等東西,來到古代卻為了生存而不得不吃,真是無語了。禍水一口一口地吃著,姿勢優雅,整個人散發出斯文與高貴的氣質,彷彿那饅頭在他手裡也變好吃了。我多看了他兩眼,總感覺他有什麼不同了,卻又說不出來。硬啃了一個饅頭後,我再灌了自己三碗粥,畢竟喝有水分的雜糧粥比吃乾癟的饅頭感覺好。
吃完早飯後,我們各自回了房間,我拿起那本“封鳴決”看了起來,然後試著按上面的方法打坐調息。一練便是一個早上,待到我重新張開眼睛下床,整個人感覺和早上大有不同,從四肢略微痠軟無力到感覺身體強勁有力,而且精神變得爽朗,這個古人的內功心法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