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由的一陣緊縮,臉上又是自嘲的苦笑。
她是在告訴自己不要再妄想了吧。
他僵硬的笑容比哭還難看,讓熙早恨不得把自己說話不經大腦的嘴封起來。
顧飛顏其實很想對熙早說:
“別人怎麼看我我不在乎,只要你不嫌棄我就行了。”但是這樣的話怕是臉皮再厚的男子也說不出口,他把鍾情埋在心底,最終說出口的只是對熙早的感激之情:
“我為了能救出爹爹就算死了也甘心,又怎麼會在乎所謂的名聲?我當初求取功名也不過想要救出爹爹而已,功名利祿於我有如浮雲。熙早你仗義救我父子,我一無所長,今生今世情願為奴為僕服侍你左右。”
見他說的動情,熙早心中感動,怕他太過傷感,強壓著內心的酸澀,笑著打趣:
“讓驚才絕豔的辰寧侯做我的奴僕,我怎麼當的起。你若當我是朋友,便不要再說這麼客套的話,倒顯得我們生分了。
見顧飛顏垂下眼睛,不再說話,她頓了頓接著說:
“好了,就這麼定了,等到月末那天,我帶人去攔截你爹爹的轎子,讓衛承楓去王府接你。”
“可是……還有一件事……”顧飛顏目光閃爍,遲疑的說道。
“什麼事啊?”
“我…。。。這鎖……沒鑰匙恐怕開不了,顧飛鳳說上面有三道密鎖為高人所制,沒有鑰匙當今世上怕無人能開。”他說著,臉因羞愧染上了紅暈。
“呃……那我看看。”
熙早說完,臉也紅了。明明無可奈何的事情,卻有了做賊心虛的感覺。她起身去關門,顧飛顏心跳如鼓,不知道該不該自己脫衣服,一時僵在了榻上。
熙早回過頭來,見他面色通紅,一動不動緊閉雙眼,自己更加緊張了起來,她深吸了一口氣,平復著情緒,安撫顧飛顏也好像在安撫自己:
“你只當我是大夫就行了。”
說著她再不敢看顧飛顏燦若桃花的臉,利落的將他的褲子褪下一小截,堪堪露出那烏黑沉重的貞口鎖。一看那緊緊束縛顧飛顏的鎖具,熙早不禁變了臉色,心口一陣鈍痛。不知道他戴這個東西受了多少罪,那如同釘字褲的東西將他的下面包了個嚴嚴實實,邊上的皮肉已經開始潰爛。
熙早使勁眨了眨了被淚水朦朧的雙眼,靜下心來看那鎖的構造。一共有三把烏黑的鐵鎖,分別掛在腰側,前腹和背部。熙早拿起鎖芯一看,鬆了一口氣,原來是現代最常見的一字鎖。
在當時的鳳景還用的簧片結構鎖,這種鎖芯帶彈子鎖的確十分罕見。她替顧飛顏提上衣服,對他說:
“此鎖我能開,不過你還需忍耐兩天,等救了你爹爹,我再替你開鎖。”
那人安靜的躺在榻上,微側的臉頰早已燒成了火。
等到了月末那天,一切都安排妥當。黃昏時候熙早帶著幾個身手好的侍從,在距太師府不遠的路口,如機警的豹貓一般躬身潛伏在路口的屋頂上。
此路口雖然並不偏僻,但是卻是去太師府唯一的通路,而熙早她們所在屋頂正對著路口,居高臨下,來路情況一覽無餘。不知道謝臨炎爹爹的馬車離開的具體路線,也只能冒險在這裡伏擊了。
熙早看了看手中的手槍,這是她早已在暗地裡造好的,但一直沒有拿出來用過,若不是今天救人要確保萬無一失,她不打算輕易使用火器,打破冷兵器時代的寧靜。
不一會兒,一直在太師府門口監視的暗哨回來,衝熙早點了點頭。緊跟其後駛來了一輛馬車,車門掛著青布簾蔓。車的四周跟著有八名護衛。另外有一位白髮青色勁衣老者,瘦如槁木,卻眼放精光,騎著一匹四蹄賽雪的黑馬,腰間插著兩杆判官筆。熙早料定此人定是冥空老人了。
那冥空老人果然機警非常,熙早剛剛抬手舉槍,那老人似乎心有感應,抬眼向熙早所處方位望來,手已經迅捷的摸上了腰間的判官筆。但是他快,熙早的槍更快,她運槍如飛,連發七槍,彈無虛發。
想當年熙早為了練就這一手漂亮的槍法,每天練完槍後的廢彈殼能堆成小山。連綿的槍聲過後冥空老人率先倒地,視線範圍內的其餘六人連聲都沒來得及哼,也倒在了地上,速度太快,就如同幾個人同時落馬一樣。其餘兩個侍從聽得幾聲脆響之後,見自己的同伴落馬,一時慌了神,轉身想跑,熙早連補兩槍,絕了後患。
黃昏街頭行人稀少,零星的幾個行人聽到幾聲脆響之後,有人落馬而亡,嚇得四散而逃。熙早身邊的侍從看著眼前詭異的一幕,一時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