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和一雙布鞋。
怎麼可能?就算腐爛也不至於這麼快吧?她驚異交加之下,把棺上棺下,棺左棺右全部檢視了一遍,墳裡的土也向下挖了三尺,可還是找不到霽的屍身。
真是活見鬼了。她親眼看他下的葬,他不可能活過來的,那麼是有人把他的屍體移走了嗎?驚懼之餘,背上彷彿有一股涼氣向外冒著。心驚,心悸,更多的是濃濃地氣憤。
若是讓她知道是誰移走的霽,一定把他剁爛了餵狗……。
容主已經送到這兒了,再移回去是不可能了。梅飯只好把他埋在這裡,埋在原本是為霽挖好的坑裡。
霽不在這兒,不過葬在這兒,感受一下他曾經的氣息也是好的。培好了土,她心裡萬分抱歉,暗自祈求容主的在天之靈不會怪她。
她已盡力,是老天爺不給力啊。
把準備好的元寶紙錢通通燒給他,灑了幾滴傷心淚,梅飯才從地上爬了起來。出來的時間已經很長了,若不盡快趕回去,恐怕春梅要漏陷了。
下了山,梅飯快馬加鞭的往回趕。可越忙越容易出事,快到范陽時,她身上帶的錢就被某個小偷給扒了去。
她本以為被人撞了下,誰成想眨眼的功夫錢袋子就不見了。這段時日花銷巨大,本就沒剩太多錢,還被小偷給一窩端了,心裡的鬱悶可想而知。
所幸馬還值幾個錢,賣了馬,又跟唱戲的戲班班子搭了兩天車,一路給人家打雜。她力氣大,就當個長工似地被人使喚著。在泉州時戲班子轉路去了西邊,她一個人好容易捱到青州城時已是彈盡糧絕,連餓了兩天了。
走在青州的大街上,聞著兩邊店鋪中飄來的食物味道,更覺腳虛,腿虛,手足發軟。肚子咕嚕咕嚕叫著,真是連爬行的力氣都被掏空了。偶爾有一兩個乞丐從身邊走過,那蹣跚而行的樣子跟她倒是有幾分相似。兩個月沒洗澡,髒臭的氣味兒連她自己都難以忍受。她現在的樣子,實在跟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