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很好,一大早範春就讓廚房燉上山參雞湯,準備一桌子好食。今天是梅五和桂侯爺歸家的日子,對於鬧騰了月餘的梅家來說,這是天大的喜事。
自從梅飯走後,梅家也沒得安寧,桂花楹要等梅飯回來,梅五偏說要走。等到她吵得人心煩,桂花楹也說要走時,她卻忽然決定不走了,還說要等梅飯回來要好好問問她,怎麼勾引的他夫君。
眼看著就要過年了,家裡還存著這兩尊大佛,範春姨娘怎麼不鬧心。去請教大夫人,大夫人也愛答不理的,嘴裡一個勁兒的嘟囔著,想女兒了,想叫他們回來。範春記起梅飯走時說的那番話,也覺該把那些姑奶奶請回來了。這兩年梅家雖不濟,但到底是她們的孃家,總不能母親在堂,卻連面也不照吧?不少字
想了想便乾脆照著梅飯說的,挨個給他們寫信,就說大夫人盼她們速歸。按她的想法,反正送不走家裡這兩位,就把所有的都請來,熱鬧也罷,打架也罷,都隨她們去吧。可就在她寫完信也派人送出去後,那兩尊大佛突然調停好說要走了。
範春自然是開心的,吩咐廚房宰雞宰魚,就差放個鞭炮慶賀慶賀了。不過開心之餘又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寫那些信了,等姑奶奶湊齊了,家裡還不雞飛狗跳了?
因桂家要啟程,今天飯做的早,未到午時,送行宴就擺上了桌。一家子小心伺候著兩尊大佛入座,眾人還沒開始動筷子,就見小廝進來稟報說八小姐回來了。
怎麼偏偏趕著飯點回來?範春姨娘當機立斷夾了幾筷子菜送進嘴裡,然後拿了個雞腿一邊咬,一邊出門迎接,別人見她如此,也忙扒了幾口吃的。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鑑,都怕掀了桌子,能吃幾口算幾口吧。
範春姨娘去的很快,不一會兒就把梅飯請了回來。她一進門,眾人的眼光就齊刷刷就盯了過來,不過看的卻是她身後。
世上的人不管男人和女人都能用語言可以形容,比如女的說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男的說貌比潘安,都是很好的詞彙。可眼前這兩個人,卻根本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他們好像不是世上的人,而宛如從天界飛落的神仙,氣質超脫不凡,無以倫比。
只是兩個人身上都帶著濃濃的冷意,即使走在最後的那個臉上掛滿笑容,依然能感受到骨子裡的冰冷,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疏離與高人一等的驕傲。
瞧見兩個絕世美男,只要是女人,不管主子還是丫鬟都下意識的摸摸頭髮,整整衣服,力圖擺出最美好的姿態。梅五也站了起來,幾乎是下意識的曲了曲膝。
看著一屋子呆若木雞的臉,梅飯很有些無奈,她就說不帶他們進府,不叫他們露面的,可霄卻偏說他應該見見她的家人,班也鬧著說要讓這些凡人見識一下他的美貌。
結果她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帶著這兩個縹家人進門了,而現在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效果究竟有多好。
世人都在傳說縹家,可真正見過縹家人的卻屈指可數,只覺他們超凡脫俗,美得不可方物。桂花楹是見過班的,從班一出現,他的牙齒就開始打顫,尤其是班的眼神有意無意的瞟在他身上,更讓他覺得渾身不適,宛如被什麼危險的東西盯上。他向裡挪了挪身子,儘量讓自己淹沒在眾人之中。
可有人卻見不得他消失,梅五一轉臉見他沒影了,心裡一急,呼道:“夫君,你在哪兒?”就這一句立刻把所有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桂花楹無所遁形,只得硬著頭皮站出來。心裡顫顫的看梅飯,心道,他怎麼把他們帶來了?
“這兩位是……?”二姨娘試探地問。她兩隻眼睛如探照燈一樣在霄和班身上瞅著,自從梅七的婚事泡湯之後,她看見長得好又有身份的青年,總會多看幾眼。梅七也有些羞意,紅著一張臉俏然而立。
梅飯一時也想出怎麼介紹兩人,若說是縹家人想必一瞬間屋裡人就得跑個乾淨,她想了想胡編道:“這兩位是我的救命恩人,路上遇險多虧了兩位英雄搭救,我心懷感激,就邀他們來做客。”
眾人聽後一陣唏噓,都暗歎梅飯好運,隨便出趟門都能遇上兩個仙人般的人物。
在範春姨娘的招呼下重新入座,梅飯是主人又是宗主,理應坐在首位。梅五難得今天沒與她爭,看在有客人的份上所幸大大方方的把主座上出來。
分賓主落了座,有丫鬟又拿上三副碗筷。梅飯以為霄不會吃的,可一轉眼他已拿起筷子夾了青菜放進嘴裡細細嚼著,他吃得很慢,最多品品滋味兒,便停筷不食。但也就這一口已經很給梅飯面子,至於班,則盯著眼前一桌子菜困擾不已。
範春姨娘在一旁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