縉總是這樣帶著面具面對她。
“我走了。”聲音與動作一致,成縉幾乎是話音還沒落便轉身開啟了車門。
就在轉身的一剎那他看到了郭海薔手背上的白色繃帶。
“你還好吧?”他在上車前還是忍不住關心了她一下。
但是他的這種順便的關心對於郭海薔來說確實致命的,眼看著好不容易才忍住的淚水又要冒出來了,郭海薔不得不仰起臉,快速地眨了眨眼。
“嗯,你快走吧。”
她說著話,還急急忙忙的為成縉讓出了轉頭的路。
下午沒下完的雨好像又開始下了起來,成縉的車燈在淅淅瀝瀝的雨中變得漸漸模糊,隨後消失在了郭海薔的視線中。而她極力忍著的淚水也早在成縉上車的一剎那絕了堤,鹹鹹的淚水這會兒匯合著落在臉上的澀澀的雨水,讓郭海薔都快分不清自己眼眶中不斷冒出來的到底是淚水還是雨水了。
就像她分不清自己難忍的心痛,到底是來自於對成縉的絕望,還是來自於對他無心的關懷的感動一樣。
或許還有對家的想念吧,總之單薄的郭海薔站在越下越大的雨中也是越哭越大聲。
時間已經很晚了,校園中就連躲在花園裡約會的小情侶們也被這場雨給淋得各自鑽回了宿舍。稍稍發黃的路燈發出的光芒下,細密的雨像極了冬天空中的霧水,它們靜靜地伴著郭海薔的哭聲靜靜地落到地上。漸漸地積成水窪,像一面面天然的玻璃鏡。
就在距離郭海薔不遠處的地方,一輛原本就尾隨著她從醫務室開來的黑色車子裡,黑暗中駕駛座上隱約可見刀刻般的側臉。一聲輕嘆後,他伸手開啟了車燈,然後按下了車喇叭。
刺耳的聲音穿過靜謐的校園,郭海薔半眯著眼快速的看了一眼距離自己不遠的車子,然後站起身狼狽逃脫車燈的光亮範圍。
藉著車燈的光芒,成祁慶皺緊的眉頭在他雙眉間形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但即使如此,他眼梢眉頭所散發出的攝人心魄的魅力卻絲毫未減,反倒在這昏暗的燈光的映襯下他還比白日裡多了一分真實感。沒有人是完全生活在陽光下的,也沒有人的臉上會一直掛著笑容,在這樣的深夜裡他可能為了許多的事而猶豫過,痛苦過,但是現在只有一件事是讓他毫不猶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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