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醫術從何學來?”
“這哪是什麼醫術,急救常識而已。”
“急救?”又是新鮮詞語。
“哎呀,就別追究這些了,我再看看你還有什麼傷口沒。”
蕭非塵乖乖的配合,顧曉夕解開他的外袍,裡面的褻衣好處殷紅的的血跡,但又不像腰間那出那般厲害。
吸了吸鼻子,又挨個仔細上了藥。
“夫人傷風了麼?”
“呵,是啊,可能是昨晚洗澡時候著涼了,好了,我扶你起來。”
自己先起身,伸手要拉他起來。蕭非塵仰起頭,定定的看著她。陽光有些刺眼,看不清眼前女子的樣子。只是覺得,此刻的她,很是舒服,對,舒服的感覺。
顧曉夕皺著鼻子說道:“看什麼,趕緊起來吧,不然錯過了龍潭寺的齋飯,我可不依。”
蕭非塵把手遞到顧曉夕手中,指尖相觸的片刻,激起一串酥麻。
揪著她的力氣,蕭非塵輕鬆站起身。顧曉夕本是用了大力的,這下卻把自己拉到了蕭非塵的懷裡。
怕碰到他的傷口,想掙出身子,蕭非塵卻死死抱住她,在她頭頂上方平靜說道:“抱一會,一會就好。”
顧曉夕可以想象的他此刻的表情,定是落寞而平靜,便老老實實的趴在他的懷中,任由他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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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癲和尚
片刻過後,蕭非塵輕輕鬆開手,說道:“走吧,天馬上就要黑了。”
顧曉夕點點頭起身,往馬兒那走去。自己挑的白馬已經很沒義氣的跑沒影了只剩下那匹黑馬。
顧曉夕暗想,這匹黑馬定是一匹母馬,肯定是。
可眼下只有一匹馬,勢必二人要共乘一騎。蕭非塵牽過韁繩,對顧曉夕說道:“上馬。”
待她坐穩後,蕭非塵一躍而上,坐在了顧曉夕身後。這動作扯動了傷口,顧曉夕聽到她幾不可聞的一聲悶哼。
心裡過意不去,要不是自己逞能,也不會摔下馬去,而他也不會受傷。
“對不起。”
“何來對不起之說?”
“若不是我,你也不會受傷。”
“這三個字應該對逞能的你自己來說,這僅僅是一個小傷,如若下次夫人再逞能,受傷的便是你自己了。”
顧曉夕把頭埋下去,暗自檢討。
蕭非塵以為她是犯困,說道:“你且睡一會,吃齋飯時,肯定喚你。”
聽他這一說,卻有些睏意。可是,為啥要說吃齋飯時喚我,難道我就知道吃麼。
真是的,鬱悶的睡去。
蕭非塵見她靠在自己懷裡熟睡的模樣,嘴角自然而然的扯出一個微笑。輕喝一聲馬兒,黑馬撒起蹄子往前方趕去。
待顧曉夕醒來時,已經是夕陽西下,而他們正立在龍潭寺的門口。
二人下了馬,正要敲門。廟門卻突然開了,只聞到一陣惡臭味,二人不禁掩鼻。看向門口,卻見一個相貌醜陋,僧衣破爛,渾身髒的不成樣子的和尚。
那和尚見一見蕭非塵,便咧開缺了門牙的大嘴,傻顛顛的說道:“施主是來給貧僧送雞腿的麼?”
顧曉夕在身後忍不住笑道:“難道是濟公?”
那瘋和尚聽到這聲嬌笑,蹭得竄到了顧曉夕面前,蕭非塵下意識的護住她。
瘋和尚見到顧曉夕,笑容一下子隱去,正經的問道:“女施主,這副皮囊用的可還舒服?”
顧曉夕以為他說的是她易容,便笑道:“舒服,舒服的緊。”
瘋和尚搖搖頭說道:“女施主可知,自入了這幅皮囊,她的命運可就與你扯在了一起。莫要以為是重生,這只是一場劫難的開始。”
顧曉夕頓覺,他說的是“換魂”這一事。震驚在當場,瘋和尚見她這模樣,一副瞭然的神情,繼續說道:“女施主,你且記住,凡事莫要違了自己心意,這條路是自己選的,定要自己走下去,最後,皆會‘塵歸塵,土歸土。’”
顧曉夕聽了此話,知他不是一個普通和尚,急忙說道:“師傅,可否借一步說話?”
蕭非塵一直在觀察顧曉夕的神情,心中的疑惑不斷。那瘋和尚言語中暗藏玄機。
瘋和尚又變成當初那瘋癲模樣,一搖一晃的走遠,口中哼著不知名的小調。
顧曉夕知強求不可,他的話暗示著,前途佈滿荊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