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
“出去——”
不曾抬頭,冷梓玥清冷的嗓音隱隱帶著一股濃烈的殺氣,語氣是不容質疑的。
任誰在聽到這冰冷無情的警告時都會止住腳步,果斷的掉頭離去,可是百里宸淵又豈是普通人,他又豈會在這個時候離開。
“聽不懂人話嗎?”素手一揚,血薇銀芒乍現,出鞘便是要見血的。
百里宸淵修長有力的手臂緊緊的環在冷梓玥的腰上,將她緊緊的抱在自己的懷裡,用自己的身體去溫暖她冰冷的身體。
柔軟嬌小的身子微微一頓,握著血薇的手下意識的鬆開,冷梓玥用力的嗅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冰冷的小臉緊貼著他的胸口,忘了去想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也是,除了他,還有誰會罔顧她的警告,不要命的靠近她。
“小傢伙,也不多穿一件衣裳,渾身都是冰冷的。”一邊說著,一邊拉過床上的錦被輕輕的包裹在她的身上,身影一換,直接將冷梓玥抱到他的大腿上坐好。
清澈的眸子下意識的瞥了一眼自己被裹得跟棕子一樣的身體,冷梓玥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身子卻是更向他的懷裡靠近。
她想他,真的很想他。
如果她就是畫面裡的那個紅衣女子,那麼她該是深愛著那個沒有看清容貌的男子的,可是現在的她,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無疑,此時的冷梓玥,是矛盾而痛苦的。
她不敢去想,如果那個男人出現,她要怎麼辦?
那是她從小做到大的夢,裡面總是有一個讓她整顆心都為之疼痛的男人,她知道她是愛著他的,很愛,勝過自己的生命。
再活一世,百里宸淵走進她冰封的心裡,一點一點將她的淡漠融化,一點一點讓她將他銘刻進心裡,對他同樣的心疼,難道只是因為她對夢中男人的內疚嗎?
不,不是那樣的。
她愛百里宸淵,很愛,不是因為別的原因,就是簡簡單單,沒有理由的愛上了他。
愛,可以騙過天下人,卻無法欺騙自己的心。
若是不愛,她就不會那麼的在意他,不受控制的只想看到他純真的歡笑。
“小傢伙,在想什麼?”
小傢伙,心,狠狠一痛。
夢境中,他清楚的聽到那個男人如此喚跟他一起嬉笑的女子,望著眼前的冷梓玥,百里宸淵竟然再一次將她們的身影重疊在一起,那麼的完美。
她複雜難明的眼神,好似對他訴說著千言萬語,她的矛盾,她的糾結,她的痛苦,他清清楚楚的看中眼裡。
真的好想問一句,告訴我你都夢到些什麼了?
話到嘴邊又咽下,無法問出口。
“你在想什麼?”
“小玥兒真是一點兒虧也捨不得吃。”溫潤的指尖輕點她的瑤鼻,百里宸淵無奈卻又寵溺的望進她的眼中,“做了一個夢,醒來之後很想看到你,便來了。”
怎樣的夢,連他自己都無法用語言來表達清楚,索性一語帶過。
“我也做了一個夢。”
冷梓玥眨眨眼,小手伸出被子緊緊的環抱著百里宸淵的腰,小臉貼著他的心口,靜靜的聽著他的心跳。
他只有正常人一半的心跳聲,帶給她深入骨髓的嗜血痛楚。
一下又一下,有力的跳動著,似乎唯有在抱著她的時候,他的心跳才是正常的,跟她一樣,一拍又一拍的合二為一,不緊不慢。
不想細問他都夢到了什麼,有些話等到他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她,如她一樣,現在什麼也不想說,只想靜靜的靠在他的胸口,聆聽他的心跳聲。
不安煩躁的心,寧靜下來,變得無比的安心。
“別想太多,只是一個夢罷了。”
那個夢,只怕不簡單,但他又無從追溯。
“嗯。”
“困嗎?”
“不困。”輕搖了搖頭,現在的她一點兒睡意都沒有。
“既然不困,那咱們要不要做點兒什麼?”收起沉重的心思,百里宸淵露出一抹邪笑,痞裡痞氣的打量著冷梓玥玲瓏的身段,絕美的臉蛋兒。
伸手不見的五指的黑夜中,他的視線依舊是一等一的,與白天無異,甚至看起來別有一番風趣。
“不正經。”
聽出他語氣裡的暗示,冷梓玥紅著小臉給了他一拳,只是力道不大,如同給某人抓癢一樣。
“哈哈、、、、、”
“不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