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就在外殿候著,皇上有事就喚奴才。”精細的伺候著月帝寬衣,直到將他扶上床,蓋好繡著金龍的被子之後,劉公公方才退出了內殿。
殿內的紅燭依舊搖曳著,似跳動的星火,透著朦朧的光與影,月帝好不容易閉上雙眼,就看到百里宸淵滿身都是血的模樣,目光冰冷的瞪高著他,是恨也是怨。
不一會兒,他又看到了楚寧寧哀怨的鳳眸,淚光漣漣的望著他,似有千言萬語,最後都化成恨意瞪視著他,那也是恨。
恨他沒有能力保護他們的兒子,恨他讓他們的兒子有危險,都是他無能啊。
“寧兒,寧兒你別走、、、、、、”
“寧兒、、、、、、”
月帝喘著粗氣坐起身,汗水浸溼了他黃色的裘衣,溼嗒嗒黏在他的面板上,風一吹散發出難聞的汗臭味。
“皇上,可是做惡夢了。”劉公公推開殿門,手裡端著一杯安神茶就跑了進來,跪到地上小聲道。
一直在守夜的他,突然聽到皇上大聲叫著楚皇后的閨名,驚得他立馬就跑了進來。
自從傍晚時分,皇上見過暗衛首領之後,就一直心神不寧,派了很多人去血王府,結果全都被拒門外,沒有能得到血王百里宸淵的訊息。
若是血王真的出事,皇上肯定會承受不起這個打擊的。永壽宮的皇太后剛剛安靜一段時間,各宮的嬪妃也都消停了下來,只怕又會一石擊起千層浪,惹得皇上心煩意亂,傷了龍體。
“朕夢到楚皇后了。”接過劉公公遞到手邊的安神茶,月帝輕抿了兩口,眸中滿是壓抑與痛苦。
她怨恨他的無能,他又何嘗不願。有時候,他真的很希望百里宸淵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那麼他定然會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長大。
“那是因為皇上思念楚皇后娘娘才會如此。”
“呵呵,她恨朕,她那是恨朕吶。”
“皇上、、、、、、”
“什麼都不必說了,朕什麼都明白,也想得透徹。”月帝擺了擺手,打斷劉公公的話,冷聲道:“你下去吧,朕想一個人靜一靜。”
“奴才遵旨。”
待劉公公一離開內殿,月帝便翻身下床,動作利索的拿出一套夜行衣穿在身上,最後戴上一張黑色的面巾,身姿輕盈的躍窗而出。
他不相信暗衛的話,皇城外去往三清寺的途中,他一定要親眼去那裡瞧一瞧,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百里宸淵的武功那麼厲害,還有寧兒留給他的鬼域夜神鞭,哪怕是遇到比他身手更高強的,也不至於會丟掉性命。
皇宮裡的一切對於月帝而言太過於熟悉,哪裡有什麼,哪裡有巡邏的侍衛,他都瞭如直掌,尋找著近路穿過御花園,躍上高高的宮牆,消失在黑夜裡。
他還要去見一個人,冷梓玥一直都跟隨在百里宸淵的身邊,憑她的本事,無論如何也不會眼看著百里宸淵受傷而無動於衷的,他們兩人聯手能被打敗的機率也就更低了。
心思翻轉,月帝已經站到血王府的門前,這是他第一次來到這裡,唯一的一種感覺竟是覺得這裡很神秘,隱隱的透著某種無法抗拒的肅殺之氣。
翌日
陽光明媚,鳥語花香,晴空萬里,繁華的街道上,三五成群的百姓相互在訴說著一些什麼,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很是古怪,甚至帶著某種憤恨,不,那是怒氣。
朝堂之後,氣氛詭異,任誰都是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金色的陽光照射進金鑾殿內,那一殿的光華越加的明亮,最上面的純金龍椅,更是閃爍著耀眼璀璨的光芒,有些刺眼。
為了這張椅子,不知多少人擠破了腦袋,手足相殘,踏著屍骨往上爬。
文武百官齊刷刷的跪了一地,每個人都低垂著腦袋,身體微微顫抖,甚是懼怕月帝的龍威。
“父皇,您別動怒,保重龍體要緊。”百里自影冷冷的瞥視了一眼跪了一殿的大臣,眸色深沉,最好不要讓他查出是誰散佈的那些流言,定要將那人千刀萬剮了。
昨日的天象他也看到了,騎著馬出了皇城,卻是怎麼也沒有尋找到百里宸淵與冷梓玥,豈知傍晚時,就收到訊息說是百里宸淵死了。
不過一晚的時間,整個皇城裡都散佈滿了關於百里宸淵乃是不祥人,那恐怖的天象就是在警告世人,要他們厭棄百里宸淵,將他趕出皇城,以求保全祁月國所有的百姓。
人性都是自私的,為了自己活命,就要犧牲別人的性命,哪怕百里宸淵是皇子,為了天下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