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早就被拋在哪個不為人知陰溝裡爛掉了,可我鼓起勇氣正準備去找她的時候,老大興高采烈地向我們介紹了他的未婚妻。”
“是她嗎?真是夠狗血的。”凱薩娜道,“以前你就有勢力了,不管怎麼樣總不可能在物質上回報不了一個住單身公寓的普通女性吧?為什麼一定要到非常成功了,才想到去找她?現在她嫁的老公比你有錢了,還要你回報個屁啊。”
巴克眼中閃過一絲沉痛,聲音低沉:“她是我心中最聖潔的天使,當時我想我雖然有錢了,可我沒文化,不懂禮;等我拿到了博士學位,想想以後等買了大房子再去找她;等買了最貴的海濱別墅,我想我還是等有最好的飛車時再去;等買了飛車,我又想等我有了顯赫而有拿得出的合法身份,結果一再蹉跎,當我下定決心要去找她的時候,已經遲了。
她再看到我的時候,已經完全認不出她面前風度有禮的年輕人,是以前只能在骯髒角落生存的小泥鰍;我看到她時,卻是痛徹心扉,我只和她相處過幾個小時,但再看到她時瞬間明白了愛情原來就是男女擦肩而過是綻放的火花,那樣的絢麗,也那樣的無奈。”
“哼,那是你自己不懂女人的緣故。女人其實看重的並不是男人能夠賺很多錢,給她多好的物質生活;她想要的只是一顆心,一顆體貼她、關心她、愛她的心。如果你早些行動,也不會把這麼好的女孩變成自己的大嫂。”
巴克陷入了沉默,只是一口口地抽著煙。
凱撒娜道:“後來呢?她知道這件事情沒有?”
“沒有。我對著她道:‘大嫂好,高興見到你。’對著老大道:‘恭喜老大,祝你們百年好合,美滿幸福。’當我的靈魂都似乎離開了我的身體,在外面飄飄蕩蕩,但多年的歷練,依然讓我的話語姿態依然無懈可擊。”
“真是夠虛偽的。有些事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一生的時光都追不回來。”凱薩娜撇撇嘴,道,“你既然是黑道的大豪,為什麼會來到遊戲裡當成為了一隻畜生?”
“花無百日紅。以前為了一方安定,政府還會遷就我們,給我們大開方便之門,可隨著我們勢力越來越大,已成尾大不掉,他們開始刻意打壓,並著手扶持其他的幫派和我們競爭,雖然暫時不可能取代我們,至少要起到牽制的做用。
黑幫再強終究不能對抗政府,我提議我們放棄一部分黑道利益,將重心轉移到合法的白道生意上來,等我們黑白不分家的時候,政府就不能輕易動我們了,但這個提議被老大拒絕了,因為這樣我們必須要放棄許多除了砍人別無所長的小弟。老大是一個非常純粹的人,對人對事都一樣,他不能放棄下面的兄弟,因為他相信那些兄弟也不會放棄他。”
“你老大是真豪傑,可豪傑往往代表著悲壯。”
“形勢越來越嚴峻,我慢慢和老大唱起了反調,最後乾脆拉了一批‘志同道合’的人出來單幹,可政府並沒有被我們的苦肉計所迷惑,反而藉此造勢想造成我們內部真正的不合,最後我決定以大傳銷頭目的身份向政府自首。當時我的身份相當於幫派的CEO,幾乎所有的事情都由我貫徹執行,我被捕使幫派的實力下降不止三分之一,終於也算是到了政府的警戒線之下。”
“原來如此,你很崇高嘛。”
“老大來監獄裡感謝我,我一笑了之,因為我其實並不是幫他,我只是為了我心目中的女神罷了。再說了,我本來就一無所有,最多算是迴歸原點。而且在監獄裡不再需要講那麼多勾心鬥角,不需要去害人也不用擔心被害,沒了應酬,生活有規律,我血壓下降,身體狀況反倒好了,只不過煙少了點。可我也算完全實現了小時候的夢想,有飽飯吃,也有舒服的床睡覺。”
凱薩娜聽巴克雖然說的輕鬆,卻依然流露出悲傷和幾許無奈,經歷了無上的奢華,再去睡硬板床,又怎麼會睡的習慣,道:“想不到你的經歷還挺曲折動人的嘛,都可以去寫小說拍電影了。”
“我當時是在開始寫小說了,剛寫到五萬字,就說我被選中,要我配合來測試這個遊戲了,想來他們對我還是不放心呢。不過,其實他們也是多慮了,即使我出獄,也不會再回原來的幫派了,你知道每天表演有多累嗎?我出了遊戲只想用以前的積蓄去買個小島,每天看日升日落渡過餘生了。”
“呦勘破世情了,你今年貴庚啊?”
“遊戲無日月,應該是三十五了吧。”
“現在的平均壽命是一百五十歲,你還有一百多年的太陽可以看呢。”
“這誰知道呢,也許會在遊戲中終老也